散仙姐姐的日常!
弟子跨進議事殿大門,便見華美青玉鋪滿整個地麵,眼前乃極其寬而深長的過道長廊,頭頂由鏤空雕花的紫木作房梁,五步一盞的金色花籠引前路,兩旁修葺長椅可作小憩,約摸一刻鐘才從昏黃夢幻的長廊而下,見到頭頂格外強烈的日光忽感刺眼,稍稍適應後,眾人眼前居然是一個被波光粼粼水池包裹著的一個露天巨大蓮台。
弟子成行站定後又你瞧我我瞧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般等了三刻鐘,開始有些膩煩,不知是誰嘮叨一句“這大小姐火急火燎急召我們,不會拿我們開涮吧!”
“是啊!”一個在日光下快被烤成焦鵝的弟子撅著嘴,一手手背打著另一手手心,來回踱著步心急如焚回應著。
而作為年度最具紳士風度的莫長風嘴裡叼著根不知哪裡尋來的狗尾草,雙手抱胸,一腳習慣性抖著立在他們中間,語氣淡漠嘲諷他們一句“一看你們就沒和姑娘約過會,放心吧,她們沒個四刻鐘是出不了門的!”
當然,他這種善意提醒在此刻已議論紛紛的環境下是沒人能聽得清的,莫長風打了個哈欠,抬起一手,手心裡竄出一絲絲一縷縷藍色靈力,瞬間化作一把油紙傘,又一人默默將傘撐起來以抵擋烈陽。
“代掌門駕到——”
一個聲音洪亮的女聲驟然響起,引得所有人紛紛轉身注目。
東方銀雪著一件曳地兩尺許的淡青色輕羅軟裙攜兩位丫鬟自右邊偏殿款款而出,佼佼青絲之上僅以一支簡約發簪作修飾,如此簡單裝扮似乎更襯她穠纖合度,修短適中的翩翩身形。
她每走近一步,眾弟子便心顫一度,甚至有些人忘了呼吸,甚至有些人忘了行禮。
隻是莫長風見此女子,總是將眼眯著瞧人,也不知是日光晃眼還是眼神不好,總之看上去不太聰明的樣子。
而後,她理理裙擺,整整頭發極優雅地落座於蓮台之外的高台之上,一臉高冷居高臨下望著底下的莘莘學子,突然有一種自己當了校長的既視感。
“代掌門安好——”眾人跪地參拜。
“喂,還不將我自製的近視眼鏡拿出來?”
莫長風低著頭,眼睛都快杵在地上了,耳邊卻能聽見不遠處某女子與一旁丫鬟的密語,他也很無奈,不是他故意偷聽的,而是他本身就有千裡辨音的本事,哪怕四周有一絲風吹草動,在他聽來就跟驚雷似的,他有時候也很無奈。
東方銀雪趁所有人低頭叩首之際,戴上眼鏡,逐一打量各位弟子,見他們雖身著相同,但有些人的發上竟束著金玉冠,有些人手上還戴著名貴扳指,而有些人腳上穿著綴金短靴
就這條件還敢申請她陵江仙門的貧困金補助?他們身上的東西都快將她的雙眼閃瞎了有沒有!
東方銀雪翻了個白眼,將眼鏡一摘,隨意道“各位大佬請起吧!”
她攤開一手,丫鬟便將手中各弟子的貧困金申請表遞給她,東方銀雪清了清嗓子,起身往高台處一邊下階梯,一邊照著申請表上的念“賈芳,施路鳴,趙大壯你們幾個富二代還好意思申請貧困金?”
東方銀雪緩緩走近他們,驚見他們一身痞相,一邊伸手扯扯他們的衣領子,嘴裡一邊發出“嘖嘖”的聲音,她上下觀望著他們,她怎麼也沒想到好好的陵江仙門道服竟被他們穿出午夜蹦迪非主流青年的既視感!
這群弟子要是回到現代,絕對是設計服裝的一把好手啊!
而對於她所言的貧困金補助的事情,幾個富二代一臉無辜相,甚至還有一人兩手抓著耳朵哭得比姑娘家還梨花帶雨“代掌門啊,什麼貧困金,我毫不知情啊!”
呦,幾個大老爺們兒還是個妥妥的戲精!東方銀雪將他們的申請單扔在他們懷中,並拿出一派掌門的架勢,怒言“如今鐵證如山,還不承認嗎?”
(緊接著所有人跪地求饒,大哭著“代掌門您簡直是英明神武,這都被您發現了,是我們錯了,我們不應該申請這筆貧困金,是我們利欲熏心”)
哈哈哈哈哈哈呼呼呼,東方銀雪腦海裡閃現出弟子們大哭求饒的畫麵,瞬間笑得心花怒放,合不攏嘴,隻是幻想總是美好的,現實卻總是那麼的狗血,接下來弟子們拿到各自的貧困金申請單,皆異口同聲地說“這是什麼東西,我們都毫不知情啊!”
東方銀雪滿臉癡呆,隨即臉上神情迅速轉回嚴肅,並對他們的死不認賬來個痛斥“這上麵寫著你們的名字,並且有你們的簽名,這不是你們自己填的單子,難道是我給你們填的?”
眾弟子思索片刻,一人出來答道“代掌門您真的誤會了,我們哥幾個兒前來陵江仙門修仙的所有大小事務,都是由我們的手下一手操辦的,我們就隻管人來就好至於什麼貧困金補助的事情,也是我們的手下代為填寫的”
“噗!”
“代掌門您怎麼了?”弟子們看到東方銀雪突然轉身嘔吐起來,也不知為何。
她真的差點嘔出二兩老血,她萬萬沒想到,竟又讓這群富二代無形中炫了個富,簡直是作孽啊作孽!
不行,她代掌門的氣勢絕不能丟,既然這群在貧困金申請單上裝窮的是富二代,那那個說有誌不在年高,有錢不嫌錢多炫富的多半是個窮逼!
為了扳回麵子,她直起身子,喚“莫長風何在?”
莫長風眼疾手快地又將油紙傘變作象骨折扇,輕搖著扇子自認為瀟灑無限地走近她,還使出一個k“小生這廂有禮了!”
東方銀雪抬眸,給突然靠她很近幾乎都數的清他幾根睫毛,瘋狂獻媚的男子反手就是一個巴掌“這t不是相親大會,這位大哥你自重好嗎?”
其實作為一個實力派美女,在現代她也是深受眾多追求者的喜愛,隻是這男人示好的方式,也是夠油膩的,油膩得讓她聯想到錫紙燙緊身褲的村口蹦迪男青年。
莫長風吸吸鼻子,抹去臉上的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