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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片建築裡保存最完好的就是13樓大廈下的廣場,廣場鋪有潔白的大理石瓷磚,環狀花壇圍繞一圈。花壇裡雜草叢生,樹木植被長勢旺盛。
大樓側後方,貓耳女人和犬耳少女迅速地從不遠處的車棚裡衝進花壇蠕動著埋好,老鼠似的,露出兩對眼睛四下偷瞄,發現沒動靜後,又連蹦帶跳地爬出來飛奔向一扇碎了半塊的窗戶,嗖嗖嗖攀了進去。
短短的一段路驚心動魄,倆人來不及喘氣,趕緊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藏身,觀察下一步的路線。
監控外的華倫緹娜翹著小拇指尖兒表示,見過能藏的,沒見過這麼能藏的。
巧了,路上不少人跟她們近距離擦身,就是眼瞎沒看見。
一個感染者水平能力測試,硬生生被這倆人玩成了躲貓貓。
其實對許鍋兒和aa來說,這並不是巧合。許鍋兒發覺她對空氣的流動非常敏感,刻意去感受的話,數十米以外的動靜都能掌握;再加上aa的嗅覺係統極其強大,附近有什麼類型的感染體被她猜得八九不離十,她倆走過的每一步路,都是經過了二人的精挑細選。
那個渾身浴血的痞子少年繞著大樓附近狩獵,沒人靠近,正好讓她倆撿了空子。
相比起樓外的危險,許鍋兒其實更害怕會有人從樓上通過窗戶射殺她們,人人手裡都有槍,現在時間過去了才不到一個小時,相信大部分人子彈還是富餘的。
如果這場測試不配發槍械就好了,肉體對抗還有逃跑的可能,遠程射殺簡直是作弊。處處藏匿危險的緊迫感,太讓人難受了。
許鍋兒將注意力凝聚在風上,跟隨氣體的流動軌跡順著樓梯升到二樓,在二樓的拐角處發覺到了幾絲微弱的軌跡多變的風。
她睜開眼對aa作口型“樓梯上有人。”
aa周了皺鼻翼,神色疑惑,表示沒有聞到味道。
她們正蹲在一樓一處樓梯下的狹窄空間,樓梯正衝著門口,如果這個時候有人進來繞過樓梯,就能看到她們。
經過多番摸爬滾打,二人身上的泥水快乾了,氣味會隨著流汗變得明顯。
要換個樓梯嗎?
二人對視,都明白時間來不及了,一樓即將要接受清洗。
許鍋兒握緊手槍,確認已經上膛後,靜靜看了aa一眼,做“我上去看看”的口型。
aa神色緊張,認真地注視著她。
深吸一口氣,她扶著頭頂的樓梯起身,彎腰探出頭。
刺啦……刺啦……
突然傳來了鐵器摩擦地麵的聲音。
定睛一看,門口側麵伸出來了個腳尖。
許鍋兒飛快地撤回了身子,穩住身體動也不動。
刺啦……刺啦……噠、噠、噠……
鋼管碰撞台階,腳步聲輕輕地一步步落在許鍋兒和aa的上方,二人屏住呼吸,瞪大眼相互對視。
忽然,腳步聲突然停住了。
aa伸出手握著許鍋兒拿槍的手腕,手心裡全都是汗。
“彭!”是開槍的聲音!
許鍋兒趕緊查看槍管,心想也沒感覺到後坐力啊,怎麼就射出去了呢。
aa手上用力捏住她,她才反應過來不是她開的槍,是樓上的聲音。
“彭!彭!”又是兩聲槍響。
上麵的人慌張地喊“怎麼回事,你怎麼還不死?”
鋼管刮在地上,刺啦刺啦地響。
“槽,給我站那!”
“彭!彭!彭!”
許鍋兒和aa靜靜聽著樓上動靜,表情納悶,想象不出來到底是個什麼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