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麼拯救社恐症!
掌握主動權產生的欣喜因為對方這句話而凝固,心理形成巨大落差。
“我的東西可以送給你,同時也可以隨時收回,你明白的,這不是小孩子之間的過家家,成人之間隻有能者為尊,利益至上。”
許鍋兒攥住掌心,醒悟自身掌握的異能並非來自自己的爭取,而是對方順水推舟送過來的。
她沉聲道“既然你也說這不是過家家,那不如攤開說明白點,你這樣做……把你的力量分給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不要拿玩樂當借口,我腦子笨聽不懂那些個彎彎繞繞,直接這樣問吧――你想讓我做幫你什麼?”
“討厭啊,”對方擺手輕笑,一副被戳穿麵目後含蓄害羞的樣子,“怎麼能把我想的這麼壞呢?一直都在為你著想,你快樂我就快樂,你幸福我也幸福――不過,既然你都這麼說了,”他笑眯眯地,下一秒忽然出現在離許鍋兒很近的地方,恢複成了原本的明媚少年模樣,伸手捧住她的臉龐,笑容危險地道,“去找個人吧?”
他溫柔地呢喃“我見不得彆人生活難過,你好好活著,活得開心一點,同時,去幫我找一隻大尾巴的雪豹男人,把他的舌頭割下來,然後帶他來我麵前,好嗎,許鍋兒姐姐?”
許鍋兒不躲不避,緊皺著眉頭,答道“我看你還是把你的東西收回去好了,誰要幫你做壞事!”
“哪裡會是壞事,誰會真的把危害社會的感染者的安危放在眼裡,這個世界本就是以人為本不是嗎?吃人肉喝人血的怪物,隻是割個舌頭而已,比起被他們殺死的數以萬計的人類,這又算得了什麼?”
許鍋兒緊緊盯著對方的眼睛,沉默良久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是初代的後代,你也是感染者,怎麼可以這麼說?!”
“哎呀呀,你知道啊,”邊緣眼睛彎彎,明亮有神,“我可不是感染者哦,我隻是個……有異能力的普通人類罷了。”
他微微低頭,眼神認真地說“從感染者出現到現在,各國之間爆發了多次戰爭,國內也每幾日都有獸人襲擊民眾的案子發生,他們的存在為人民生活帶來了極大的危害,國家卻不加以約束,依然飼養縱容著這些怪物,還加以研究準備培育,你不覺得很不可理喻嗎?身邊已經死了太多人了,我們必須改變現狀……當然,你也不是感染者,你在遇到我之前就已經感染了z輻射,我已經將它帶來的影響壓製到了最低,現在的狀態隻是被動接受了我的能力產生的不良反應而已,但如果沒有我與你共鳴,你會徹徹底底進化成一個野蠻的獸人,明白嗎?除了站在我這邊,你沒有選擇。”
許鍋兒反駁道“這跟割雪豹的舌頭又有什麼關係?”
“關係大了去了!”少年笑開,變捧為捏,掐著許鍋兒的臉頰道,“割了他的舌頭我就開心,處理完私人恩怨我工作效率會增長,對人類社會未來的和平來說,這可是個重要的契機?”
不尊重人的神經病。許鍋兒受不了地揮開對方作妖的手,抱臂繞到他身後去皺著眉想事情。
她問道“我的兩個同伴呢?你把他們弄哪兒去了?”
邊緣無辜地攤了攤手“這怎麼又賴到我頭上了?我可什麼都沒做,喂,你找還是不找,不要浪費我的時間了好吧,我忙著呢。”
“我不找又怎樣……你要割了我的舌頭嗎?”
“我能怎樣啊,喂喂喂,我從沒有對你怎樣吧!”他仰起頭思索似的輕撫嘴唇,“你不幫忙的話,我隻能自己去找了啊。”
許鍋兒意外地看向對方,發現那男孩認真想事情的模樣非常順眼,像個普普通通的清澈高中生。
一個性格惡劣自大狂妄不尊重人的高中生。她輕輕地翻了個白眼。
她問“難道不是你把我帶到這個地方來的嗎?”
少年瞪大了尾部狹長上挑眼睛,冷“嗬”一聲道“你是戲精投胎嗎?為什麼總義正言辭地冤枉我?好過分,明明是你自己不夠警惕受到了彆人的異能攻擊,居然把錯誤賴到了好心來幫忙的我的頭上!”
來幫忙?許鍋兒環視周圍頹敗混亂的場景,暗暗吐槽道,這個人是來拆遷的吧,耍得一把好賴,哪有這樣幫忙的!
她歎了口氣,放緩語氣認輸道“好吧好吧,多謝你的好意,現在先麻煩放我離開這裡好嗎?隻有出去我才能幫你找人啊。”
對方譏笑道“你再不出去就要被人賣掉了,一點警惕心都沒有,身體被搬走了都不知道。”
“什麼意思?”
邊緣向她招了招手。
“?”
他道“來,來,我教你個好東西,一會兒你用得著。”
許鍋兒半信半疑地靠近,問是什麼。
邊緣雙手比“ok”的動作,將拇指和食指組成的圓圈放在雙目上。
他用快且穩的語速吟唱道“天神之眼,開!”
許鍋兒“???”
“這是能讓輻射強度比你弱的感染者聽從命令的法術!”
許鍋兒麵無表情,心想中二爆表了,把她當傻子嗎?
邊原露出狡黠的笑,命令道“許鍋兒,比個心。”
嗬,幼稚。她一邊這樣想著,雙手卻不受控著地蠕動起來,在她驚恐的視線中移到胸前,擺了個心型出來。
許鍋兒“???”
邊緣笑容寫滿惡意,神色忽然嚴肅,點頭道“就是這樣,記住了吧?記住了就走吧。”
倏爾,許鍋兒的意識一陣扭曲,眼前景物極快地崩塌重組,兩方真實度極高的場景穿插更換,刺激大腦壓迫心臟,令人眩暈反胃,乾嘔欲吐。
她花了很長時間平息這種坐跳樓式過山車似的不適感,然而直到身體恢複後,她還是有一種身體找不到重心的感覺。
不像在躺著,也不像坐著,更不是站著。
許鍋兒睜開眼睛,視線茫然地注視著眼前一晃一晃的黑色布料。
這是在哪裡,床上嗎?床單為什麼在動?
再順著布料往上觀察,發現兩條穿皮靴的長腿在頭頂交替奔走。
這下許鍋兒可算懵了,仰起頭環顧周圍景物後,經過對比她醒悟過來自己這是在某個人的身上,正被人抗在肩上。
腹部頂著堅硬的肩骨,疼痛難忍。不屬於自己的柔順冰涼的發絲在脖頸上拂動,惹得她止不住地縮脖子癢癢。
所以這到底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