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看上去傷痕累累的年輕女人,她紮著長長的馬尾,幾縷碎發散落在臉龐,襯托出清秀的眉目和分明的下頜線,她白皙的臉上也掛著血汙,衣服不知被什麼東西劃破了,帶著汙泥和血跡,和走在最前方的那名少年一樣。
可是她肩膀的位置卻洇透出大片鮮紅的血跡,看樣子是剛受的傷,可女人麵色平靜,她掃視過屋內的所有人,把他們的神色舉動以及此時的狀態都看在眼裡。
雖然她看起來很虛弱,眼神卻依然銳利。即使被人攙扶,可她和神秘人走進來的速度卻一點也不慢。
在他們身後,一個身形高大的青年漢子以與他體型完全不符的速度瞬間進入室內,然後轉身關上了儀器室的門。
哢嚓!又是一聲清脆的落鎖聲。
李弋早在上四樓的時候,就聽到了儀器室裡的聲音,她望著站在對麵的十幾名大學生,他們的眼神中都表現出了戒備。
“你們是什麼人?”這群學生中走出一個體態肥胖的男子,他穿著黑色西裝根本遮不住那因為肥胖而凸顯的大肚腩,領口崩開領帶還歪歪扭扭的掛著。
李弋上下打量著男子,他應該是這所學校的領導或者任課教師,大概50多歲的樣子。
男子滿臉橫肉的看著李弋幾人,目光最終落在李弋的肩膀上。
他麵色緊張的看著李弋,語氣不善的問到“你受傷了?”
“大叔,我姐受沒受傷你都看不出來嗎?傷的可重了!”喬予澤無奈道。
這有什麼可問的?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來李弋受傷了,畢竟她流了那麼多血。
可喬予澤的話音剛落,一名女學生就站出來指著李弋振振有詞的說“你肩膀那兒,彆是被喪屍咬傷的吧!”
她的話說完,登時又有學生義憤填膺的接話“要是被喪屍咬傷可是會變成喪屍的,你可彆害了大家夥兒!”
“對啊!你們快點出去!這裡不歡迎你們!”
他的話立即得到了其他同學的反饋。
這群學生中男生占多數,但大部分身高都比不上喬予澤,身形也不如鄧雲龍強壯,典型的柔弱書生,而且多一半都帶著眼鏡胡子拉碴的,想來是病毒爆發後被困在這裡沒刮胡子。
幾名女生的妝也都花了,有些人的淚痕混著脫妝的粉底隱約可見。
隻不過他們的衣著還都算乾淨,沒有像李弋幾人那樣滿身血汙。
吸引李弋視線卻是靠在隊伍邊緣牆角處的四個人。
這四個人中,有三個人都穿著一身藍白運動衣,是兩名男生一名女生,統一的服飾讓人很容易看出三人不是同一個班的就是同一個社團的。
兩個男學生都背著射箭比賽用的弓,他們的腰間還挎著箭筒,和那些學生不同,兩個人的身高都和喬予澤差不多,而且看上去還要比喬予澤強壯一點兒,都是平頭。
其中一個男生皮膚黝黑,他始終注視著李弋身後的鄧雲龍,神色警惕。
另一名男生雖然是平頭但卻染成了紅色,形象有些像動畫片裡的櫻木花道,他對身邊的事情好像漠不關心,即使李弋幾人突兀的闖進來,他都沒什麼反應,隻是顧自拿著白色手帕擦拭著箭筒裡的箭,手帕上沾著從箭上擦拭下來的血漬和碎肉。
至於那名女生,她正看著李弋的肩膀,沒表現出害怕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李弋深深看了她一眼,眼神在女生手中的氣槍上停留了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