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躬身再拜,語氣極其恭敬“還請酒兄賜酒!”
“哈哈哈……”青衫男子無奈笑了,抓了一粒果脯扔到嘴裡。
“酒某的酒哪有如此神妙之處。當年酒某被帝家貶為一介草民,閒來也無事,便閒雲野鶴遊曆四方,在仙來州與那陸書生有個一麵之緣,當時他衣衫襤褸的坐在橋上,我本以為他是個乞丐,”
“怎知他向我討酒喝,我本不想給他,哪曉得這書生出口便是阿諛奉承,我便將隨身帶的自釀桃花酒給了他。”
寒玉依舊站立不動,任憑那初春的料峭寒風,吹拂起衣袖。
“行了、行了,坐下吧!”青衫男子衝著灶房揮了揮手高聲喝著,“綠兒,綠兒,來來……”
灶房中的女子聽著呼喊,急忙丟下手中鍋鏟,轉身朝門外跑了出去。
臨出門,她還不忘回頭囑咐道“我說你小子,可彆讓鍋子裡的魚燉糊了,我去去就來。”
“好、好的小姐。”被叮囑的小北,忙不迭的拾起鍋鏟,拚命點頭。
隻見一襲綠影小鹿似的跳著跑了過來,濺起幾灘泥水,落的滿裙皆是。
“公子喚綠兒何事?”少女喘著氣,撥了撥額間的雨珠。
青衫男子從袖中掏出一方絲帕,站起身擦了擦少女的臉頰,然後將絲帕塞到少女手中,方才緩聲開口道“你快去後山桃園,挖兩壇去年清明釀的桃花酒送於你寒玉哥哥。”
“綠兒這就去!”綠兒說罷,將絲帕疊放整齊,放於案上,轉身朝著耳房跑去。
片刻。
綠兒身披一件蓑衣,頭戴一頂鬥笠,腰間係著一支竹簍子,簍中插一把小鐵鍬,朝著後山方向跑去。
少女的跑的很快,身影轉瞬就淹沒在大霧中,不見蹤影。
遙望著綠兒跑遠,青衫男子這才端起酒盞,做了個請的動作。
“寒玉小弟既然喜歡這桃花酒,我便送你幾壇。”青衫男子眼神遊離,側頭看向霧氣朦朧的湖麵,“隻是,酒某也想提醒一番,牽掛在心的人,始終是沒有那麼容易忘記!”
“謝酒兄提醒,寒玉定當銘記酒兄的教誨。”寒玉拱了拱手。
“忘記,忘記談何容易……”
午時末。
天空漸漸泛晴,湖麵上的大霧消散了許多,幾柱微光刺穿濃鬱的烏雲直射到湖麵,交錯形成了幾道光柱。
遠處幾隻白鷺貼著湖麵掠過,留下一長條清漣,在湖上久久沒能散去。
幾人相互寒暄的走到湖邊的,麵對而立。白衣青年身後跟著一個年輕小子,一手提著一支陶壇。
“時候不早了,寒玉還有軍務在身,不能在此多陪酒兄,就此彆過。待哪日清閒,寒玉定當不請自到,來酒兄這仙居小住幾日。”白衣少年拱了拱手,微微躬身。
見狀,身後的小北也拱手躬身。
“哪裡的話,寒玉小弟光臨寒舍,我酒某高興的很,日後常來,酒某還想與你再飲幾壺。”青衫男子也是拱手躬身。
“綠兒丫頭,這個贈與你。你這酒食手藝比我府上那些個禦廚還了得,酒兄有你這丫頭在,好福氣!”說罷,白衣青年取下腰間掛著的一塊玉墜塞到綠兒手中。
“哇!好漂亮的魚兒,謝謝寒玉哥哥。”少女拉著白衣青年的手臂撒著嬌,“寒玉哥哥,你下次可記得早些兒來看綠兒。”
“就你古靈精怪……”青衫男子一抬手,在少女綠兒的頭上敲了一粒腦瓜。
白衣青年大笑“哈哈哈……酒兄彆過!”
“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