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唐言都是一副,既害怕想哭,又強自忍住的表情。
看得一旁的林月忍不住掉了兩滴眼淚。
等醫生檢查完離開,林月就跟了出去。
她小聲問道“醫生,我學生的眼睛怎麼了?”
醫生看了眼林月“你是患者的老師?那她家屬呢?”
林月想到陳雲說是她大伯打的她,於是對醫生道。
“我學生是個孤兒,沒有家人。有什麼情況,您跟我說就行了。”
醫生搖了搖頭。
“可能是頭部受損,造成的視力障礙。患者感覺眼前一片白,反而是件好事,證明患者的眼睛不會徹底失明,慢慢的可能會恢複部分視力。不過想恢複到正常人的視力,恐怕不可能了。”
結果比林月想象中的好,她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醫生,有彆的方法可以治嗎?最近這段日子有沒有什麼注意事項?”
“縣醫院裡肯定沒有彆的辦法,隻能等患者自己慢慢恢複。大城市的醫院可能能治療,但花費肯定不少,而且到底能不能治,我也不敢肯定。”醫生看了眼正咬著嘴唇的林月,勸了一句。“彆多想,你已經儘到老師的責任了。”
林月的工資不高,還隔三差五的補貼學生,自己的生活都要靠家裡的補貼,根本沒能力送唐言到大城市就醫。
她對著醫生道謝後,就回到了病房。
走一步看一步,先看看這幾天恢複的如何吧。
林月坐到唐言床邊,輕輕喚了聲“陳雲。”
唐言立刻睜開眼睛,眼中還帶著淚痕。
她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眼大而無神。
“老師,您能幫我報警嗎?是陳大剛打的我!”
陳大剛就是唐言現在的大伯。
林月溫聲道“你好好休息,不用操心這些事,交給大人就行了。”
唐言堅定的搖了搖頭“我知道這次住院肯定花了不少錢。林老師和李老師已經幫了我太多,我不能再讓你們幫我墊住院的錢。我要告陳大剛,讓他負責我的醫療費。”
唐言一點沒提要讓大伯陳大剛坐牢的事,隻說了醫療費。
最初的手術費是林月拿的。
但後來住院,林月手裡沒錢了,是李老師拿的住院錢。
李老師人到中年,有家有口,生活也不寬裕。
他不可能管自己的學生要錢,本來覺得要白花一筆住院費,回家等著老婆嘮叨他了。
現在可以找到始作俑者,由始作俑者賠錢,那就最好不過了。
與自身利益相關,李老師立刻就行動起來。
林月在醫院陪著唐言,李老師立刻去醫院旁的公安局報案。
由於案發地在前站鎮,案子被交到鎮上的派出所。
派出所行動很快,立刻派人把陳大剛拘留起來。
縣裡的公安局幫著鎮派出所了解唐言的傷情。
唐言被拉著做了個傷殘鑒定。
這期間原主的大伯娘和堂哥來找唐言,正好撲了個空。
鑒定結果很快出來。
由於視覺受損,而且程度不輕,現在也沒見好轉,傷勢達到了輕傷中度的程度。
一旦傷勢達到輕傷,就不再是民事上的糾紛,而上升到了刑事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