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隻是家庭矛盾,普通的小打小鬨,沒想到都差點把人打死了。
隔壁床病友是個聽風就是雨的性格,立刻把嫌棄的目光望向大伯娘。
“要不說沒娘的孩子可憐呢,這被你們一家磋磨的都快死了,你還有臉來?”
大伯娘是個潑辣性子,裝到現在已經忘了上次被趕走的教訓。
她立刻叉腰罵道。
“我怎麼沒臉來!我們家養了她這麼多年,她結婚,我們收點彩禮還不行!”
唐言在一旁,痛苦的扶著頭,眼含淚水,神情卻很堅毅。
“我上初中我爸才沒的,你們隻收養了我兩年,才不是從小養到大!
這兩年我上學的時候天天隻吃一頓學校供的免費午餐,早晚你們都不給我飯吃。放假的時候,農活都是我乾,可每天就兩個饅頭和一點鹹菜,我天天晚上都會餓醒。
我的學費是好心人資助的,穿的衣服也都是好心人捐的。我每個月就花你們家點饅頭和鹹菜錢,那我也乾活還你們了。
而且我親媽還每個月給你們打200塊錢,我爸留下的房子也歸你們家了,你說說我陳雲欠你什麼了!”
這段話說得抑揚頓挫,情緒飽滿,悲傷憤怒中又帶著終於說出來的解脫。
這一刻,唐言覺得自己演技炸裂,不當演員都是好萊塢的損失。
大伯娘和陳飛沒想到,平時沉默寡言的侄女,吵起架來竟然思路這麼清晰,口齒如此伶俐。
大伯娘看著其他人不善的目光,有些退卻。
陳飛倒是硬著頭皮說“不是的,大家彆聽她的,事實不是這樣的!”
就在這時,下了班的林月,帶著保溫飯盒,一臉怒容的走進了病房。
她一巴掌甩在陳飛臉上。
“你說!陳雲哪句話說錯了!她兩年前還是個胖乎乎的小丫頭,就短短兩年被你們磋磨成皮包骨了!現在是法製社會,你們竟然還想拿侄女兒去賣錢。哼!我看你們一家都應該去坐牢!”
“哪來的小賤人?敢打我兒子!”大伯娘頓時火了,上前就想抓花林月的臉。
唐言哪能讓林老師被欺負,立刻起身阻攔。作出虛弱狀,仿佛站不穩般,一個趔趄撞倒床邊掛水用的鐵架子。
鐵架子倒下的位置非常正好,直接砸到大伯娘的頭上。
“哎呦!”
大姑娘立刻捂著頭蹲在地上,陳飛趕忙上前查看情況。
林月擔心的查看唐言的情況。
就見因為掛水的鐵架子倒了,正在打葡萄糖的唐言,手上的針脫落,滲出點點血珠。
林月看著唐言的手,眼眶頓時濕潤。
“陳雲,老師是大人,你大伯娘不敢打我的!你看看你,身體虛弱還亂動什麼?手上疼不疼?”
“我不疼,謝謝老師保護我。”
就在師生溫情脈脈間,醫院的保安被愛管閒事的隔壁床病友帶了過來。
陳飛和後腦勺起了個大包的大伯娘,被保安趕了出去。
鬨劇很快平息下來。
林月怕唐言剛剛動作太大,腦震蕩再複發。於是執意要喂唐言,讓唐言乖乖躺在病床上,不準再亂動。
唐言喝著林老師喂的雞湯,感覺愜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