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鬆眼珠子咕嚕嚕的亂轉,他端起碗來,卻不著急喝,而是慢悠悠的吹著熱氣,掃視周圍一圈,見其他人都喝的有滋有味,這才放心的喝了一口。
“嘔——”
許雲鬆這一口喝的有點猛了,一股子大漢在三伏天半個月沒洗澡的咯吱窩的味道直衝頂梁門!
媽的媽,我的姥姥!
許雲鬆差點背過氣去!
看著臉都綠了的許雲鬆,許雲海臉色不虞,他口氣特彆不好的質問道,“周大哥,你這是什麼意”
一句話沒說完,周紅鬆端起碗來,將滿滿的一碗豆汁一飲而儘,而後砸吧砸吧嘴,粉兒無辜的說,“挺好喝的啊~”
戲耍了一番許雲鬆,周紅鬆心裡出了半口氣,正想著怎麼出另外半口氣呢,突然妹妹周紅梅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哥,幸好你還在這兒呼呼剛才家裡來電話小孫說,那個,豆嘴胡同的宅子,人家又不往外賣了!”
周紅梅跑的有點急,一張臉漲的通紅,緩了好幾口大氣,才把話說清楚。
周紅鬆立馬站起來了,“這是怎麼話說的!怎麼說不賣就不賣了呢!”
“紅梅,小孫有沒有說,為什麼不賣了?因為彆人出的價格高?”
周紅梅一愣,她光顧著跑過來送信了,忘了問這些了!
許雲峰站起來正色說道,“周大哥,你先去忙,我們自己先遛遛。”
周紅鬆此刻心神都被豆嘴胡同的宅子吸引住了,確實也顧不上他們,“那行,你們先玩著,這是剩下的錢,你們看著花!玩夠了就回家!”
說完,兄妹倆匆匆的趕回家去給小孫打電話去了。
眼看著周紅鬆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許雲鬆氣哄哄的把盛豆汁兒的碗往外一推,豆汁兒就撒的桌子上到處都是。
“這個混蛋肯定是故意的!”
這時服務員從旁邊經過,非常不滿的說,“哎,我說這位同誌,不喝就好好的放那兒,彆亂撒!什麼素質呐!”
許雲鬆一張臉氣的鼓鼓的,活像個河豚,可他不敢在首都的國營飯店惹事兒,隻好憋著氣,一言不發。
大牛不管這些,自顧自撿一個炸的酥脆的焦圈扔進嘴裡,“嘎巴嘎巴”的嚼碎了咽下去,“這個豆汁兒一股子泔水味兒,倒是焦圈炸的很香!”
說著遞給雷子一個,“你嘗嘗,像是香油炸的!”
哥幾個正吃著呢,就聽見旁邊有嗤笑聲。
“嘿,看那幾個鄉巴佬,還學著咱們老燕京人喝豆汁兒呐!”
“哈哈哈,沒長喝豆汁兒的那個胃口吧,你看他臉都綠了!”
許雲鬆一股子怒氣積攢了很久,聽到他們指向很明顯的話,立馬惡狠狠地抬頭看去。
隻見七八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身穿五顏六色的喇叭褲,臉上戴著蛤蟆鏡,正吊兒郎當的看著他們議論呢!
其中還有一個長相俏麗的女孩子,臉色本來冷冷的,被同行的人一逗,綻放了一個好看的笑容。
大牛頓時覺得,他被那個笑晃花了眼,整個世界都眩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