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紅鬆想了想後問,“這麼好的主意,你乾嘛告訴他這個萍水相逢的人啊!咱們自己做不好嗎?”
李向東笑笑,“這世界上賺錢的生意多了去了,咱們還能都摟在懷裡?能分上一杯羹,就不容易了。”
說著,他扔給周紅鬆一個圓圓的紅蘋果,自己也拿了一個放到嘴裡“哢嚓”一咬。
“多吃多占肚子疼啊!”
火車咣當咣當,不知道過了多少個車站,最終在長春站停了下來。
出了火車站,周紅鬆和李向東在馬路邊上等公交車。
眼前的柏油馬路寬闊平坦,道路兩邊是整齊洋氣的建築和高大的喬木。
馬路上不停的有解放牌卡車路過,還有進口的波羅乃茲,四圓頭燈、掀背設計,還有那翹起的小鴨尾,是這個時代普通人難以觸碰的奢侈品汽車。
周紅鬆感慨,“向東,這長春一點也不比燕京和濱城差啊!”
“那是!長春可是在咱們國家排名前五啊!你看這些在馬路上跑的大卡車,估計都是長春市第一汽車製造廠的產品。”
又一輛黃色的波羅乃茲從眼前呼嘯而過,周紅鬆一直目送它消失在路口,這才稱讚道
“真牛!這個半拉奶子,燕京都不多!”
李向東無語,更正他的話,“波羅乃茲,不是半拉……那啥!”
“嗚嗚嗚——嗤!”
一輛公交車停在兩人眼前。
在公交車上又咣當了半天,兩人才到了位於勝利大街上的長春旅館。
安頓好行李,兩人吃了點東西就洗漱睡覺了。
雪白的床單,柔軟的床墊,兩人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和前台的漂亮服務員小姑娘打聽了一下君子蘭花市的位置,兩人背著一兜子錢就去了。
君子蘭作為長春的市花,長春作為君子蘭在華夏的發源地,兩者之間有著說不清,道不明,斬不斷的神奇關係。
60年代的時候,君子蘭在民間很少見。大家認為這種花在是毒草,養它,就是有資產階級思想。
而買賣君子蘭就更甭提了,那是走資本主義道路。
雖然這樣,可六十年代的時候,依然有人願意為了珍稀品種的君子蘭買單。有的人情願賣了瑞士手表和自行車,也要花180元買一盆君子蘭。
而在1978年前後,長春已經開始有了買賣君子蘭的市場。
李向東清楚的記得,在80年代初的時候,君子蘭價格一路走高,市場供不應求。一盆好品種的君子蘭,賣價通常是長春人月收入的幾倍,甚至十幾倍。
1982年的時候,長春市政府出台君子蘭“限價令”,規定一盆君子蘭售價不得超過200元。
此時買賣君子蘭能掙錢,但是掙不了那麼多,真正把君子蘭價格炒高的是在1984年發生的兩件事。
第一件,1984年10月11日,君子蘭被命名為長春市市花。
第二件,長春市提出發展“窗台經濟”,號召家家都要養3盆至5盆君子蘭。
在這兩件事兒的影響下,長春市家家戶戶都以養君子蘭為榮,珍品君子蘭的市價超過萬元大關,最貴的一盆君子蘭甚至賣出了數十萬的高價。
當然,這場如同“鬱金香泡沫”相同的鮮花炒作,在1985年6月遭遇“黑色之夏”。
長春市政府采取了行政手段抑製超高的花價後,君子蘭花價貶值約99,史稱君子蘭事件。
李向東回想起這場事件的時候,心裡不由得感慨萬千,不知道當時都是誰在這場泡沫裡賺的盆滿缽滿!
兩人出了旅館,直奔剛才漂亮小服務員說的長春鳳冠聯營花卉市場參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