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競爭,光靠一個人顯然是不夠的。
他需要人手,需要夥伴。
海雲夠不夠資格當他的夥伴?喬瀾肖在心裡默默算計這件事。
他知道自己性格傲慢,第一次與海雲見麵時,或許也沒給對方留下好印象。
但這些都不重要。
仙界的社交不是小孩過家家。修士皆以利為重,他喬瀾肖能向自己希望拉攏的修士修行資源,就像招攬門客一樣,家族是雇主與門客之間紐帶的堅實保障,隻要他一天還是喬家人,這個紐帶就一天不會斷裂。
明眼人看得出來,霧衍殿很器重海雲,否則不會讓掌門擔任他的師父。
喬瀾肖收斂傲氣,麵容變得冷冽了許多。
他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海雲要參加下周的考核?那不就意味著……他已經是煉氣境修士了?
海雲進入仙界多久了?似乎是兩周不到的時間。
這個速度還算可觀。
喬瀾肖得意地抬起頭。因為他隻用了一周時間便進入煉氣境。
這時,餘光掃到了站在最旁邊的姐姐身上。
喬奢居然也在凝望和觀察海雲,這絕對是很少見的事。
喬瀾肖不禁有些嫉妒。
但喬奢觀察的時間並不長,她隻是用淡漠如水的眼神掃視海雲,隨後目光又移向蘆薈觀外,太陽把道觀染成金色,流雲遮掩又釋放著光亮,宛如溪流在潺潺蜿蜒,閃爍出奇異又明亮的色澤。
喬瀾肖望著喬奢的側顏,想起小時候一起玩耍的時光,那時候真是幼稚。他想到姐姐絆了他一下,導致他摔倒在地嗷嗷大哭,結果反而被父親訓斥一頓,罵他沒骨氣。後來他再也不哭了。
哭,就是沒有骨氣。
在他分神的時候,意外發現山路上又出現一個身影。
青藍鵝絨長袍隨風飄飛,那人仿佛踏行銀河之間,妖嬈的紅色靈光在浮金的光暈裡留下一跡。
喬瀾肖覺得那人有些眼熟。
這時,身後傳來杜窮的聲音。
杜窮道“掌門!考核需要三人一隊,我們如今都分配好了,海雲豈不是隻能獨自參與考核了?”
他知道下界凶險,於是急著把海雲推進火坑。
吳榕慶眉頭皺起,他也在思索此事。
杜窮接著說道“海雲既然是一人參與考核,還請掌門放低一些標準才是。”
這話說得巧妙,看似是幫海雲,實際上杜窮隻想促成一件事——讓海雲獨自進入下界!
吳榕慶也想不到好的解決方法,他看著海雲。
賀瞻大聲衝吳榕慶說道“絕對不行!怎麼能讓毛孩子獨自前往下界?”
吳榕慶微微一笑,知道賀瞻已經認可海雲了,不過考核的事確實有些麻煩……
三人一隊是多年考核總結出的經驗。
這樣組隊既能考察修士對靈氣的掌握程度,又能確保他們平安無事地回到殿內,在吳榕慶擔任掌門的百年間,隻有不到一百人命喪狩獵考核,和之前獨自參加考核相比,人數大大減小。
讓海雲獨自參加考核?不行,太危險。喬典藏之死還存在諸多疑點……如此做太冒險了。
乾脆讓他免試?也不行,海雲已經備受輿論壓力,再整這麼一出,他往後的日子恐怕更艱難,何況參加狩獵考核,本身就是給他機會用實力服眾。
“呀——!”
突然,一個女修士發出驚叫。
人們統統望向道觀正門。
淡藍的眼睛望著海雲。
“不知掌門可否同意,我與他一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