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次生氣，不對，應該說是吃醋。
是雷聲大雨點小，之前那樣整她，就是想讓她服軟。
想找點存在感。
可她這次偏生前所未有的硬氣，她的不服軟，沒想到迎來了他的退步。
這還真是，大姑娘做花轎——頭一回。
她趕緊借坡下驢，現在還不是跟他撕破臉的時候。
如果，司家幾個兒子必有一爭。
顏淼還是希望司硯諶能爭贏，畢竟比起司家其它人，他最起碼做事有底線跟道德。
她目光堅定地看著他道“隻要我有，我就給。”
“真的？”
“真的。”
司硯諶垂眸看她，眼神驀然變得柔和，“那我要你，彆跟靳言律在一起。”
她絳紅的唇瓣抿直，思忖片刻道“我接近他，有一部分原因，真的是想替你解決司硯風。”
男人毫不猶豫地回答“我不需要。”
“你不需要為什麼還要聽我說這麼多？而且那天你也沒反對我們的計劃。”
司硯諶神情凝重，漆黑的眼眸閃爍，“那是因為……”
他說了一半又頓住，轉移了話題“算了，沒什麼。”
“我的要求，你能做到麼？”
顏淼垂下眼簾，臉上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她不願意……
司硯諶臉色一沉，眸底劃過一抹失望。
他言儘於此，沒有再做其它的爭議。
而是表情淡淡地，披上浴袍去了浴室。
顏淼聽著浴室傳來的水聲，眉頭緊緊蹙起。
她眼皮微闔，知道這次談判失敗。
那自己跟司硯諶之間的冰也越積越厚，以後恐怕很難解開了。
果然，洗完澡後他就自顧自地穿起衣服。
期間，連一眼都沒多看她。
他的臉上又恢複了前幾日的疏離跟陰冷。
在司硯諶穿戴整齊，剛走到門口準備開門的時候，顏淼從身後喊住他“四爺。”
他頓住腳步，沒有回頭，隻是語氣平淡道“你這麼能乾，幫“梨園”做了這麼多事，應該問她要點報酬。”
顏淼知道司硯諶口中的“她”是誰，那是他的母親沈曼茵。
“比如……”
“比如什麼？”
司硯諶指尖微緊，薄唇輕吐兩個字“解藥。”
他甚至還教了她談判的方向。
“一年內，事情進展順利，這是你應得的。”
她語氣悶悶“如果太太不同意呢？”
“四爺應該知道，我惹不起太太。”
男人輕嗤一聲“你連我都敢惹敢利用，就彆謙虛了。”
“你拋出的誘餌夠大，她沒有拒絕的理由。”
“那就多謝四爺提點！”
司硯諶倏地轉身睨向她，那雙狹長的眼眸瀉出一抹看不清的情愫。
他的語氣頗有幾分自嘲，“不客氣，這是你應得的，我不能白睡你不是？”
“以前你需要我的錢，我們算錢貨兩清。”
“現在你找了比我更有錢的金主，我若是沒點其他利用價值，恐怕就得被你顏淼一腳踢開了。”
顏淼的手心在被子裡偷偷攥了攥，她隱去心頭的酸澀。
抬眸迎上他冰冷的目光，禮貌微笑開口“謝謝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