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鎖門後,整個人僵在原地,乾裂的嘴唇煽動幾下,卻發不出一個音來。
宋菱枝跟他相識多年,自然知道他的表情有問題。
她抿了抿唇,走上前問他“雲亭,怎麼了?”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這些年,宋菱枝雖然出家成了“望塵大師”。
也不願意跟他有太多,除了給宋家報仇以外的交集。
但她堅持叫他雲亭,是他們以前相戀前的稱呼。
相戀後,她叫他阿亭,亭哥。
這不遠不近的關係,透著疏離,又還念著舊情。
吳鬆柏伸手推了推金絲眼鏡,看她的眼神有些閃躲“我……”
“菱枝,我……”
“清顥他們……”
說到這裡,他頓住了。
顏淼指尖微緊,她怔怔地看著一臉傷心的男人。
神色凝重,多了幾分冷靜反問“姑父,我們這次折了多少人進去?”
吳鬆柏張了張嘴,雙手顫抖個不停。
他的眼神呆滯,夾雜著濃濃的心痛。
顏淼懂了,她鼻頭一酸,眼淚在眼眶打轉。
她顫聲問“清顥哥,清筠姐,還有誰?”
“是不是除了司硯諶跟死去的司硯寒兩父子,其他潛伏在司家人身邊的家人,都沒了。”
聽了顏淼的猜測,宋菱枝也完全沒了往日“望塵大師”的淡漠性子。
她目光灼灼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揚聲喚他“雲亭!”
吳鬆柏痛苦地閉了閉眼,聲音帶著壓抑的哭聲“對不起,菱枝。”
“當初是我一時心軟,沒狠下心強行送清杳走。”
“我真的沒想到,宋家會出這種人……”
對啊,宋家人團結傳統,齊心合力,鐵骨錚錚。
為了報仇,這些年宋家人前仆後繼,心甘情願到司家飛蛾撲火。
多少人,因為被識破身份,寧可吞藏在牙齒裡的毒藥,也不肯供出家人的行蹤。
可最後,她們家居然出了這麼一個可怕的玩意兒!
這叫人怎能不痛心?
宋菱枝的臉陡然失去血色,她將繞在腕骨上的檀木佛珠手串拿下來用力扯斷。
痛心疾首地吼道“孽畜!”
“她真是作孽……”
頃刻間,佛珠滾落一地。
而女人的臉,也悄然浮現出殺意。
“菱枝,現在碼頭跟機場,甚至是出城的路都有司家的人把守。”
“我們恐怕短時間內,出不了京洲。”
宋菱枝眸色漸暗,一下子如被人抽去靈魂般呆滯。
她心如死灰地開口“所以,這個孽畜是要將我們趕儘殺絕?”
“嗬,十幾年前,她那個惡毒的媽推我們宋家到絕境,讓我們家二百多口人喪命。”
“如今,她是想讓我們宋家全軍覆沒!”
“她為了個男人,真是失心瘋了。”
顏淼看著姑姑一臉絕望的臉,神情平靜道“姑姑,我有地方讓大家先躲躲。”
“一個月內,我想辦法帶大家回d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