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釣誘!
司硯諶沉默了片刻,忽而眯起淩厲的眸子,嗓音沉沉“顏淼,我真的有點看不懂你了,我不就是個工具人麼?”
“現在我不妨礙你做事,也不給你找麻煩,你不應該覺得很自在?”
“還來找我演什麼戲?還是說,你又想利用我做什麼?”
“再陪你去一趟京海,還是你要怎樣?”
這一個個問題砸過來,讓顏淼有一瞬間的怔然。
在這段感情中,其實司硯諶一直都是跟她打的明牌。
他什麼都知道,卻一次次順著自己往下演。
就如這次,她裝失憶時,他是發自內心的開心。
以前,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司硯諶。
他完全像變了個人似的,變得溫柔,變得真實,他不再戴著厚厚的麵具跟自己相處。
她養病的這段時間,不僅是他覺得最開心的兩個多月。
於她而言,同樣如此。
她緩緩蹲到他麵前,雙手撫在他冰冷的手上,目光灼灼地看著他,“硯諶,你信我麼?”
司硯諶聞言嗤笑一聲,漆黑的眸子閃爍,眸底有種道不明的複雜情愫。
“你覺得我該信你麼,顏淼?”
“這些年,你做過一件值得我相信你的事情麼?”
顏淼知道,他願意叫她顏淼而不是宋清虞就代表,他對自己還沒有失望透頂。
她抿了抿唇,眉宇間滿是動容,“硯諶,你可以懷疑一切,但我對你的感情絕對是真的。”
“你相信我,我無論做任何事都不會損害你的利益。”
“更沒有想傷害你的想法。”
他自嘲地閉了閉眼睛,覺得挺好笑的。
難道傷他的心,不算傷害?
還非得拿刀抵在他脖子上,要他性命才算傷害麼?
他頓了頓,深呼吸一口氣問她“為什麼要裝失憶?你又在盤算什麼?”
顏淼不語,她拒絕回答這樣的問題。
有些事情,她不可能告訴他。
許久後,她站起身麵無表情睨了他一眼。
表情淡淡“你跟我回家嗎?如果不回,我先走了。”
司硯諶冷笑一聲,眉宇間染著濃濃的失望,他眼眸中的溫度一寸寸變冷。
她沒有再堅持叫他回家,而是像老夫老妻一般關切地囑咐道“那你注意身體,少喝點酒。”
“早點休息。”
說完這些話,她也不顧他表情有多難看,轉身就離開了包廂。
在司硯諶看來,顏淼跟他之間的關係,她永遠占上風。
哪怕,曾經他看起來不近人情,也經常對她冷言冷語。
可每次他對她冷漠,都是因為她一次又一次在背後搞小動作。
但即便是這樣,隻要她願意過來討好,他有再大的氣就會自我消化。
反之,如果生氣的人是顏淼,那她根本就不會吃自己這套。
她會變本加厲地讓他不痛快。
比如,她背著他找了靳言律,畢竟還對他許下要在一起的承諾。
他生氣也沒用,因為她總有辦法讓他氣不起來。
好比此刻,顏淼給他台階下,親自來接他回家。
他裝腔作勢不願意,但真等她走了,他就開始後悔。
在感情上,他永遠拿她沒有辦法。
——
顏淼回到家後,失落地洗澡洗頭吹頭發,最後實在沒什麼能打發時間。
她隻能打開投影,點了一大堆宵夜擺在臥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