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閱儘島片,兩世保持童子之人的裴正,實在沒辦法委屈自己像那些丘八一樣,對醜陋肥胖的胡娘下手。
不過無良將軍有一次酒後吐真言,信誓旦旦說八十裡外的五原城有著西北最好的勾欄,裡麵不乏來自江南水鄉之地溫婉的小姑娘。
就是消費偏高,一般姑娘過夜都得二兩銀子,頭牌更是要十兩以上。
裴正暗中發過誓,等他有了錢,非得去見識一番。
如果無良將軍所言屬實的話,他想打五個。
正當裴正想著該如何合理分配體力時,突然發現視線內多了幾個不起眼的黑點,正朝新安城方向移動。
黑點離得有點遠,但在冰天雪地裡格外顯眼。
裴正揉了揉眼睛,仔細辨彆了一番,移動的黑點是馬,馬上依稀有人影晃動。
“警戒,有情況,二木,速去通報將軍,五裡之外約有二三十騎正在向新安城靠近,速度不快,約莫一刻鐘到達城下,敵友暫且不明,請將軍速做決斷。”
“三狗,你帶兩個人去軍營,一旦聽到鳴鏑示警聲,用儘一切辦法讓那群躲在軍營裡快活的家夥出來應戰。”
“弟兄們將強弩擺上,隨時準備迎戰。”
久經陣仗的裴正,在極短的時間內,作出了最恰當的決斷。
眾所周知,斥候營擅長野外刺殺偷襲,不擅正麵攻城守城。
裴正不會臨陣脫逃,亦不會刻意逞強拿斥候營守城。
且不說斥候營大雪天站在城牆上吹冷風,底下人嘴上雖然不說,心裡已經十分不爽,裴正若執意攬下這事,很容易引起底下人的不滿和怨恨。
就說斥候營逞英雄結果卻沒守住,這責任誰扛?
沒過多久,新安城最高長官,正五品牙將趙固,帶著十來個親衛罵罵咧咧上了城牆。
“果然死掉的胡人才是好胡人,這大雪天的出來晃悠,腦子是被凍僵了嗎?”
“裴正,你小子可有什麼發現?”
說完一巴掌拍在正凝神觀察不速之客動向的裴正肩上。
被無良將軍拍了一記的裴正,頓時回過神來,一臉認真回道“城外的人極有可能不是胡人,他們看到新安城後有明顯加速,可速度依然不快,似乎受到了拖累。”
趙固訝然道“不是胡人,這冰天雪地的,難道還有行商不成?”
裴正搖了搖頭道“不是行商,行商沒那麼蠢。”
這個世界可不是裴正前世那個交通發達的太平盛世,冒著風雪行商,是會死人的。
就算僥幸將東西運過去,那些自認熬不過冬天的人,會遵守規則花錢買?
拿刀跟你換信不信?
趙固麵露不悅道“你小子有話直說,扭扭捏捏像個娘們似的,不像話。”
裴正翻了翻白眼,他早就習慣了無良將軍的“摧殘”,不緊不慢回道“十月的時候,新任單於蒙多歸附大夏,被封為草原王。”
“按照大夏的禮製,藩國稱臣納貢,除了封賞藩國國主以外,還得封賞國主的父母妻兒大臣,施之以恩。”
“另外,藩國國主為了以示忠心,須得遣子質於長安,待成年或接替王位再回歸藩國。”
“卑職鬥膽推測,所來之人,是出使草原王庭的使團,以及隨使團歸來的蒙多之子。”
趙固猛然醒悟“他娘的,你小子這一說,倒真有幾分可能,上個月本將收到過五原城傳來的消息,說有使團出使草原,讓本將留意使團動向。”
“本將特意派人去了趟五原城詢問,結果整了個情況不詳,本將當時以為是傳消息的人弄錯了,照你這麼一說,恐怕當初有人刻意封鎖消息。”
裴正撇了撇嘴道“將軍彆猜了,人馬上就到了,到時一詢問,就什麼都清楚了。”
片刻過後,三十餘騎護著兩輛馬車,冒著風雪出現在新安城數百米之外。
在趙固的示意下,裴正扯著嗓子喊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一名騎士脫離隊伍,加速趕至城門前,大聲回道“我等乃是奉陛下之命,前往金帳王庭冊封草原王親屬的使團,現冊封之事已了,欲返回帝都。”
“今日路過此地,請打開城門,放我等入城,待風雪停歇,我等養足精神,便會再行南下。”
裴正趙固對視一眼,果然是使團。
趙固衝裴正吩咐道“回複他,讓他出具證明身份的文書,驗明正身再放進來。”
裴正微微點頭,剛準備開口,又一名騎士奔騰而來,扯著嗓子喊道“新安城守將趙固何在?讓他速速前來迎接老夫入城。”
趙固聞言臉色一滯,隨即神情激動道“是文老頭,不必驗身,快開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