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求長生!
熾烈的槍芒將厚重的車簾撕裂,直指文烽胸膛,仿佛下一刻就會將他洞穿。
倒在地上的使團護衛望見這幕,目眥欲裂,掙紮起來撲向張義,試圖以圍魏救趙的方式救下令自身敬佩不已的禮部侍郎。
張義不為所動,全神貫注持槍刺向前方,他有足夠的把握趕在使團護衛的攻擊到來之前,將眼前老者殺死。
臨行時有人告訴他,隻需殺掉胡人崽子,大夏與胡人之間將不可能繼續保持井水不犯河水,明年一定會有一戰。
大夏使者最好不要取其性命,免得朝廷追查下來,性命難保。
他雖然答應出手,但他並不這麼想。
萬一胡人單於當了縮頭烏龜,連自家崽子死了都不覺得心疼,一門心思依附大夏怎麼辦?
大夏本就理虧,胡人若不南下,難道還會得寸進尺,興兵北上攻打表現出安分守己的胡人不成?
所以他一開始就打算連著大夏使者一起殺死,然後想辦法嫁禍給胡人。
以大夏朝廷和天下百姓高傲的性子,一旦得知自家使者被胡人殺死,一定會興兵報複。
如此一來,胡人就不要想著過什麼安穩生活。
沒人能替死在胡人刀下的一百二十三口張家村村民,去原諒手中沾滿血腥的胡人。
大夏朝廷不行,大夏皇帝更不行。
當槍尖離文烽胸口處不到一尺時,張義看到了一雙深邃幽暗的眼睛,心神忽然間慢了半拍。
一隻形容枯瘦的手臂,如長龍一般探出,將槍杆死死抓住。
接著一道身影從馬車裡縱出,重重一掌拍向張義胸口。
張義想抽槍回防,卻在槍身上感應到一股阻力,進退不得,無奈之下隻能棄槍,提起體內真氣彙聚在雙手,匆忙迎向蘊含著無限殺機的手掌。
“砰”的一聲。
措不及防的張義被忽然出現的一掌拍飛,在空中轉了兩圈,勉強將體內被打亂的真氣理順,穩定身形雙腳落在雪地上,連退七步卸去勁力,一臉震驚望著文烽。
“怎麼可能,我明明在你身上感受不到半點修為存在,你怎麼可能擋的住我的槍?”
不遠處的裴正同樣一臉驚訝望著這幕,糟老頭居然是個高手?
不對啊,武者練體練氣,散發出來的氣勢渾然不同,幾乎不存在武道高手看上去像弱雞這種情況。
好比裴正三天遭遇的那場截殺一樣,雖然他在交手之前無法斷定追殺他的白衣人具體是什麼境界,可前麵三人看上去一般,後麵一人隔著老遠就能感覺不好惹。
就像林興,隔著百米都能看出他是個武道高手。
而文烽怎麼看都像是個半截身子已入土的糟老頭子,他憑什麼像磕了藥一樣,突然來個變身?
文烽將右手握著的長槍隨手丟下,慢條斯理回道“你作為丹田境武者,難道不知神念境宗師返璞歸真,能將一身修為隱藏,讓人看上去與常人無異嗎?”
張義一臉不信道“話雖如此,但你絕不可能是神念境宗師。你若是宗師,剛剛一掌就能將我打死,我哪還有站在這裡說話的機會?”
文烽伸手捋了捋胡須,神色自得道“本官當然不是神念境宗師,而是半步神念,正好領悟了隱藏氣息之法。”
張義臉上浮現了然之色“原來如此,卻是在下小看了天下英雄。”
文烽傲然道“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此刻的你並非本官對手,你若束手就擒,說出幕後主使,本官做主放你一條生路如何?”
張義一臉不屑輕笑道“原來不止我,前輩同樣小看了天下英雄。我若是貪生怕死之徒,今日豈會出現在這,冒著被朝廷追殺的風險行刺殺之事?”
“早在應下此事之前,我就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廢話少說,痛快戰一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