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們才終於找到了問題的答案。
“驅使你們人類做出反常行動的,是你們過於豐富與複雜的情感。
“掌握你們的情緒變化,就能夠預測你們的全部行為。
“我們早該得出這個結論。
“不過現在也為時不晚。
“——因為你確確實實出現在這裡了。
“我們的理論正確了。
“隻要有足夠的數據反饋,我們就可以判斷一個人類的所有行為。
“如果數據足夠龐大,形成無數人類的數據庫,我們甚至可以推斷出一個人類一生走向。
“這聽起來像不像是上帝?”
蘇晨握劍的手緩緩攥緊,他這時候已經走過整個空間,確認這裡並無可以對他產生威脅的力量,在這裡,就隻有這樣的一個坦旦人,在等著他而已。
繞過一圈之後,蘇晨站在了這個坦旦人的正麵,他的目光有些寒冷,也許對於坦旦人來說,它的解釋已足夠清晰,但對於蘇晨來說,他仍不是很明白這其中的原理。
但他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這些坦旦人,隻要有足夠的數據,已經可以完全預測人類的行為。
蘇晨答道“但你們又走進了另一個誤區,如果你們要做上帝,開放實驗的意義又有何在?”
“所以,這種技術用在某些特定的人身上剛剛好。”坦旦人的語氣中透露出幾分淡淡的、遲緩的笑意,它輕聲道,“我們需要開放性實驗室帶幫我們找到通向星空頂級的道路,而預測技術,則可以幫我們弄清楚某些特定人類的選擇、命運和走向。
“比如你。
“蘇晨。
“我沒有跟著其他坦旦人撤走,而留在這裡等待你,不光是因為我要死了,更是因為我要親口告訴你。
“作為伽勒法26號實驗場最偉大的設計師,遊戲規則製定的參與者之一。
“我要親口告訴我最令人不可思議的實驗品,他未來的人生與命運。”
蘇晨盯著它“作為上帝?”
坦旦人平靜答道“作為上帝。”
蘇晨緩緩地、緩緩地吸了口氣,帶著幾分嘲諷問道“那麼,我的命運又是什麼呢?”
坦旦人緩緩在飛盤上支撐起自己的身軀,它凝視著蘇晨,用一種玩味的語氣、戲謔而技巧道——
“蘇晨,當你在長夜的儘頭複蘇、接過鮮血灌溉的圓環,命運就將在那一刻定論。
“拂曉之光將熄滅在破曉之刻。
“萬眾都將背你而去。
“而你,將被鮮血澆灌。
“沐浴而成神靈畏懼的怪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