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到偶像美少年!
“德德說得天花亂墜,害得我們都很好奇。染白啊,可以讓我們看看是什麼樣的鄰居嗎?”彭葭拉著黃雨蓮和蘇德德在沙發椅上坐下,“啊!染白你有沒有聽最近的《月夜殺人墜落》?我好喜歡裡麵的天神,那個聲音真的好迷人好迷人。最近我對聲音好聽的人最沒抵抗力了。”
啊?顏染白的微笑變得有些像乾笑,這下更是萬萬不能讓她們知道江夙砂住在這裡,世界上的女生都差不多,《月夜殺人墜落》傾倒了太多人,她突然自覺十分危險。江夙砂這家夥不僅僅是他自己令人頭疼,連他帶來的麻煩都一樣讓人頭疼。“我聽了啊,我也很喜歡天神。”隨便應了一聲,她打算趁她們不注意把房間好好搜查一遍看有沒有什麼東西被遺漏,“你們好坐,我去泡茶。”
“喂!染白,你說的鄰居現在在嗎?”蘇德德的問題被遺忘,皺起眉頭。
“嗯……他不在。出門去了。”顏染白回頭一笑,自己覺得自己沒有笑場已經很了不起了。雖然明知萬萬不能讓她們知道江夙砂在這裡,但是一想到萬一她們發現之後的表情,她就忍不出想要爆笑出來——那個人抱著六個月大的娃娃在樓下麥當勞裡坐著呢。
晚上八點。
聖手街麥當勞分店。
江夙砂讓夙夙躺在懷裡,他點了一杯紅茶坐著,看他後天要準備的錄音台詞。
麥當勞放著輕柔的班德瑞鋼琴曲,八點這個時候店裡人不多也不少,燈光柔和清晰,店裡的氣氛很令人舒服。
夙夙安靜地躺在他懷裡,一雙眼睛黑黑圓圓地看著江夙砂,江夙砂看著手裡的台詞本。纖細精致的美少年懷抱著柔軟甜甜的小嬰兒,奇怪的組合讓進店的人都要往他這裡望一眼。
“咿唔……嘰布……嘰咕……”夙夙開始企圖伸手去抓江夙砂的袖子,他大概對於江夙砂一直不看他十分不滿。
江夙砂仍然看台詞,他工作起來非常投入,是絕對敬業的態度,夙夙這麼輕微的“騷擾”一點也沒有進入他的意識。
“嗚哇——哇——”夙夙的手抓住他的袖子用力拉扯,嬰兒抓握的力氣是奇怪的,也許是來自天性,所以力氣出奇地大。“啪啦”一聲,江夙砂袖子上的紐扣被夙夙拉了下來,江夙砂吃了一驚,要把紐扣從夙夙手裡掰出來,生怕他不小心吞了下去。
夙夙握得好緊,江夙砂極其耐心地輕輕掰開他的手指,慢慢哄他分散注意力,拍著夙夙的臉頰,突然發出一聲“咪嗚——”的貓叫,夙夙好奇地轉頭,江夙砂立刻拿下了他緊握的紐扣。
特彆細心溫柔的男生啊!身周看見的人都帶著微笑,時不時地往這邊溜眼。美少年加嬰兒,難得一見的溫情情景。
麥當勞店裡一個客人的目光突然一閃,犀利地落在常人不會留意的地方,登時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已經是六月,天氣炎熱,麥當勞早已經開足了冷氣,江夙砂習慣了無論如何都穿著長袖襯衫,紐扣被扯了下來,袖口鬆開了,露出光得很少見手腕。
《無法忘記》是一部溫馨言情劇,和江夙砂經常配的悲劇美少年不太一樣。在這個劇本裡麵他扮演一個和男主角岑鳳目爭奪女主角的搞笑角色,是個貌美如花的自戀狂。江夙砂看著劇本考慮如何演繹,眼前突然微微一暗,一個人走到了眼前。
“你並不合適帶孩子。”走過來的人的聲音十分低沉而威嚴,那是在某一方麵特彆取得成就的人才具有的強大壓力,“可以和你談一談嗎?”
“啊……”江夙砂沒有抬頭,發出了一聲柔軟帶拖調的無意義的語氣詞,“可以。有事?”
“這是我的名片。”對麵坐下來的是一位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推過來一張名片,“很冒昧請教一個問題。”
“嗨。”江夙砂的思維還在台詞本裡麵沒有出來,無意識地看了一眼男人的名片國家兒童保護協會秘書長,何故員先生。“我不認識你。”這種無意識的任性是江夙砂的特質,徑直這麼說,他仍看他的台詞。
“很抱歉,先生。”何故員堅持,“我必須要問清楚一個問題,這是我的職業。”
職業?江夙砂眉頭微蹙,杏眼迷蒙起一陣不穩定的危險,他討厭彆人莫名其妙乾涉他的事,特彆討厭彆人詢問他任何事。“不要。”他徑直拒絕。
“等一下!”何故員一手抓住他的手腕,翻轉過來在江夙砂眼前,“先生,我想問您是否有自殺的習慣?”
江夙砂手腕上傷痕累累,不下五六道刀痕,還有些原因不明的疤痕,雖然時間久遠,看起來淡了許多,但是明眼人還是一眼看得出是虐待傷。何故員是個沉穩威嚴的人,他並沒有窺探彆人隱私的意思,“按照規定,精神狀態不穩定的人不宜獨自擔任嬰兒的監護人……”
“啊——”一聲尖銳的叫聲。
那簡直不是人類發出來的聲音,是突然的氣流劇烈劃過聲帶發出來的幾乎確定會讓聲帶出血的高音,一瞬間麥當勞裡麵的客人幾乎覺得自己的耳朵要聾了,強烈的高分貝幾乎超過人耳能夠承受的範圍。何故員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麵前溫柔纖細的美少年突然發出一聲不似人類能發出來的叫聲,那聲音隻讓人覺得一刹那世界都消失了,隻剩下那淒厲的尖叫。接著那少年便抱著孩子一頭衝出了麥當勞。
何故員的話還沒說完,“如果您需要幫助的話,可以向國家兒童保護協會谘詢……”他的話戛然而止,和麥當勞的客人一起震驚地看著江夙砂一頭衝了出去。他怎麼了?難道這麼溫柔纖細的美少年真的是個神經錯亂的瘋子?目光移到少年的位置,他把東西落下了,隻抱著孩子衝了出去。
“我飄啊飄你搖啊搖,無根的野草……”
蘇德德她們在顏染白家裡唱歌,拿著麥克風對著電視。
“其實彭葭唱歌很好聽啊,下次班級聚會叫她獨唱。”蘇德德一邊給彭葭打拍子,一邊笑。
“就是就是,平時都扮豬吃老虎,肯定聽我們這些五音不全的人唱,然後躲在旁邊偷偷地笑。”黃雨蓮讚同,“欺騙人類的感情,太可惡了。”
“嗬嗬。”對於這種話題顏染白隻有一邊賠笑的分。
彭葭則被讚得有些臉紅,“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