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
杜淮山走上前,伸出雙手,剛想去抓許鳶的胳膊,看到滿手的麵粉,便拍了拍,“抱歉。”
“沒事,來吧!”
許鳶雖然性子冷,但不矯情。
“那,得罪了。”
話音一落,杜淮山瞬間滑步闖入許鳶的懷內,雙手如蟒蛇撲咬,鎖住了她的臂肩,同時後背貼上,臀部輕輕頂了一下許鳶的小腹。
“注意大腿和臀部發力,大腿前側肌肉要紮緊,其實與常教官的三體式很像,都要穩住臀部,隻不過,我這裡多了一個扭轉,還有向外頂的發力,既可以破壞敵人的重心,又能借此加固自己的移動重心。”
一邊說,杜淮山一邊輕輕用臀部又多頂了幾下。
每頂一下。
許鳶整個身子就晃悠一下,這是重心被破的表現。
她仔細體會著對方的發力動作。
而李安琪跟林思芷等人,也圍在旁邊,認真觀看。
這麼好的教學機會,不學白不學。
不少過往的路人,被他們“怪異”的動作吸引駐足,主要是大年夜晚上,誰能想到這兩人是在練習發力技巧,隻以為是男男女女,喝了酒,乾柴烈火。
最關鍵的是,旁邊還有兩個美女在圍觀。
牛哇!
“嘖嘖,現在的新兵啊……真是越來越不注重影響了……”
一夥指揮官學院的軍官從訓練場外走來,恰好看到了鍋爐旁邊的這一幕,其中一個看起來精瘦,卻氣勢彪悍的男子,隨口調侃了句。
這句話,吸引了隊伍裡一名姿色不錯,看起來很乾淨的女軍官,也多看了兩眼。
可下一秒,她不由得驚“咦”一聲,竟主動走了過去。
看得出來,女人在這夥軍官中的地位不低。
她一動,大家也跟著一起湊了過來。
“注意,我要動了。”
反複教授了幾次臀腿發力後,杜淮山開口提醒一聲,下一秒,腰背突然爆發,身子纏勁兒,啪,一把將許鳶猛地摔了個過肩。
“漂亮!”
人群裡,有人忍不住驚呼出聲。
大家這才知道,原來兩人是在較量發力。
“杜淮山?”
聽到聲音,李安琪等人抬頭一看,是一名完全陌生的漂亮女軍官,看樣子,好像是指揮官學院的。
而女軍官的同伴,也有些驚訝,想不明白她為何會認識一名新兵,並且還主動過來打招呼,難道是親戚?
“沒事吧。”
“沒事。”
杜淮山一把將許鳶從地上拉起,回頭尋聲,看到本人後,也有些驚訝,“任排長,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
任竹抿嘴一笑。
自從駱宗文答應收杜淮山為學生後,每晚的時間,隻用來針對訓練,不見外人,這便是杜淮山再也沒見到她的原因。
沒想到。
過去四個月不到,杜淮山跟之前完全判若兩人。
一雙黑紅色的眸子,暗含警覺和殺意。
精壯的身材,不顯累贅,肌肉呈流線型,如常年捕食的貓科動物,看起來不如那些肌肉大漢乍眼,可實際上,筋膜早已貼在了肌肉,牢牢粘在了骨骼上,非常好看。
其實,這是體脂率低的表現。
“任竹,這位是……”
之前的精瘦男子忍不住開口,他是任竹同屆的指揮官學員,名叫聶人傑。
“這是杜淮山,駱教官的學生,拜師那天,我正好在現場。”
任竹說話的聲音很好聽。
軍官們一個個眼露驚色,駱宗文這麼鼎鼎大名的一位強者,竟然會收一名新兵當學生?
在場的他們,都還輪不上呢!
聶人傑眼中閃過一絲嫉妒,再一看杜淮山伸手拉起的許鳶,竟也是一名容貌姣好的美女,而且那股清冷的氣質,著實難得。
“能讓駱教官親自出麵教授,實屬難得,不過我剛才見你的招式,似乎練得並不怎麼樣啊,千萬不要浪費這大好的機會,要有危機感,後麵多少人等著上呢。”
聶人傑這番話,看似是在提點,實則是挖苦。
暗諷杜淮山“占著茅坑不拉屎”。
最主要的是。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杜淮山剛才的背摔,發力非常完美,根本找不出缺點。
任竹臉上沒了笑容,似乎也覺得他這麼說不妥。
剛想開口,正包餃子的譚海、吳明不乾了,一聽自家兄弟被損,登時就懟了回去“長官,那就不勞您費心了,我們淮山哥能被駱教官看中,自有被看中的道理。”
聶人傑哪裡聽不出後半句,反過來,是說“他沒被選上,也是有原因的”。
讓一名新兵話裡話外罵了,這臉往哪掛?
他登時浮出怒色“既然知道叫長官,我沒答應,哪有你說話的份兒?”
“呦,關鍵是您這軍銜,跟我們淮山是平級,也用不著打報告啊,哈哈哈!”
吳明哪管你是誰,直接大笑出聲。
原來聶人傑雖是副排級軍官,但軍銜卻跟杜淮山一樣,都是準尉。
此話一出,彆說那些軍官們了,就連任竹都被嚇到了。
杜淮山升任準尉了?
杜淮山也看出來,這精瘦男子似乎是看他不爽,懶得管原因,便對任竹頷首道“任排長,不好意思,沒彆的事情,我就去包餃子了。”
“是我不好意思才對,那…下次有機會再聊。”
任竹還是很有涵養,心知都是聶人傑惹得事兒,其實她也不太喜歡這個人,但偏偏幾人被分到一個訓練隊,低頭不見抬頭見,沒辦法。
被她這麼一道歉,聶人傑更覺得自己受到莫大的侮辱。
尤其是他的歲數比杜淮山大了整整十歲,軍銜卻完全一樣,這不等於是在說他連一名新兵都不如麼?
並且。
杜淮山從頭到尾,沒跟他說過一句話,甚至都沒有看他一眼。
好小子!
你有種!!
大年夜,講武堂的高層都在附近,聶人傑也不敢當場發作,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額頭青筋都氣冒了出來,最後隻得陰惻惻地剮了杜淮山一眼,帶恨離去。
這一切,都被遠處看熱鬨的蔡誌忠,瞧在了眼裡。
……
“這人真討厭!”
李安琪嘀咕一句,“不過老吳,你剛才那句話,懟得可真解氣!”
“那也是咱淮山爭氣。”
許鳶走到杜淮山身邊,望著軍官隊伍消失的方向,“你要小心,那人看你的眼神,斷不會輕易了結。”
“沒事,不用管他。”
杜淮山不信那家夥敢在講武堂動手,就算在堂外動手,他擁有掠影步,自保肯定沒問題。
而一旁的李安琪卻瞪大眼睛,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許鳶,我第一次聽你一口氣說這麼多話,你這是,在關心杜淮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