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亂世斬鬼神!
因為發電報加處理屍體的耽誤。
今日下山的時間相比以往都要晚一些。
如果是前幾天,眾人還不會覺得有什麼。
可剛經曆了遭遇妖鬼的襲擊後,這天色一黑,就等於放大了人類內心的恐懼感。
彆說這些新兵了。
就連一些老兵臉色上,或多或少都流露出慌張的神情。
誰也不知道,那些莫名離開的妖鬼,會不會又突然出現。
眾人行色匆匆,一言不發。
王正麟指揮隊伍收緊,保護著機槍班與通信兵。
同時在撤退的途中,不斷在樹上留下記號,以便下次行動時更方便定位。
幸運的是。
到達山腳下的運輸車旁,大家都沒有再碰上妖鬼。
“轟隆隆……”
正當機槍班往車上搬運塞電槍的時候,忽然,山上再度傳出那種異響。
想起杜淮山的分析,王正麟害怕妖鬼會因為地層的活動而再次出現,便催促了兩聲“快!動作快點!”
聽著副排長焦急的語氣。
士兵們也想早點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幾人趕忙跑過來搭手使勁兒,“嘿呦!”
機槍搬上車,老兵們也快速扒上去。
等到車子開始行駛,望著身後黑漆漆的白翁山,眾人懸著的心,這才落了地。
“淮山,王副排長叫你過去都問了什麼啊?”
出了白翁山山口,一名第七訓練隊的新兵忍不住問道。
“無非就是讓我詳細說一下當時的情況。”
杜淮山隨口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但也有些訓練兵並不相信。
“豪哥,這小子被叫去那麼長時間,絕對不隻是問話那麼簡單。”
蔡誌忠背過身,麵衝車欄外,小聲在邢振豪耳旁嘀咕道“你說他會不會發現了什麼功勞,藏著不分給咱們?”
邢振豪一時有些猶豫。
說實話,他也不信杜淮山隨口的一句理由,妖鬼無緣無故離開,背後絕對有大問題,到底是什麼呢……
他總覺得在理論課上好像聽林兆書講過,但就是想不起來。
沒辦法。
邢振豪練武多年,一直混在訓練場,早就不是讀書寫字那塊兒料子了。
而蔡誌忠這種混子,腦子裡也是一片空白,“要不要我過去套套李明成的話?感覺這小子好像挺傻的……”
“你這樣沒用的,李明成一直跟在杜淮山身邊,寸步不離。”
就在兩人竊竊私語時,郭霆宇忽然湊上來插了下嘴,“放心吧,淮山絕不是貪功的人,況且,功勳記載是有嚴格審理程序的,到時候相關人員都會被問話。”
見狀,蔡誌忠立刻停止交談,一雙三角眼,警惕地上下打量著,“這話是杜淮山跟你說的吧?誰知道是真是假……”
“嗬,愛信不信。”
郭霆宇對邢振豪印象不錯,但對於他身邊的這個跟班,卻始終厭惡得很。
真搞不懂,邢振豪這樣的直腸子,是怎麼跟這種蛇鼠之人搞到一起的。
“你!”
“霆宇說的對,咱們既然跟他一隊、八隊來了,就應該抱著誠信合作的態度。”
邢振豪拍了拍蔡誌忠的肩膀,像大哥一樣安撫著“弟弟”。
蔡誌忠平時雖然溜須拍馬,比較愛算計,但卻很受師父喜歡。
如今鷹爪翻子門被滅。
隻留下他師兄弟二人,身為大師兄,他必須照顧好自己這個弟弟。
蔡誌忠見邢振豪並沒有替自己說話,隻得強壓下心中的怒火。
沒辦法,誰讓他功夫不行。
沒了師門的照顧,他隻能寄托邢振豪,隻有把大師兄伺候舒服了,他才能在這亂世之中活下去。
可如今,邢振豪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讓,這讓蔡誌忠心裡積壓的怨恨越來越多。
杜淮山。
郭霆宇。
甚至連譚海那個大茶壺都可以踩我一腳!
不行,這口氣不出,我蔡誌忠一輩子再難抬頭!
既然邢振豪靠不住。
看來隻能選擇換個人幫我了……
想到這裡,蔡誌忠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個人的麵孔聶人傑!
“你們看,側麵好像有光!”
新兵中,忽然有人喊道。
此刻,天色早就昏黑,最後一絲落日留下長長的影子,將整片荒原染得一片紫紅。
而在這葡萄色的餘昏下。
眾人隱約看到幾道螢燭般的光亮,好像是車燈!
“有車隊在靠近。”
一名老兵放下望遠鏡。
如果是平常,王正麟並不會多想,但在眼下這種時候,他神經一下子就緊繃了起來。
杜淮山同樣眉頭一蹙,下意識將手放在了腰間的軍刀握把上。
許鳶注意到這點後,同樣側了個身位,找了個靈活的位置。
車隊越來越近。
是一輛黑色的洋牌老爺車,兩輛運輸車。
王正麟攥著韁繩,一個眼神,讓裴慶豐騎馬過去,開口警告“前方的車隊聽著,我們正在執行軍務,請勿靠近!否則將視為敵人!”
等裴慶豐喊完,便一抬手,讓機炮科的士兵準備架設機槍。
這東西打妖鬼效果不好,但對付人類確是絕對的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