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都是殘屍碎片，放眼望去，土地早已看不出本來的顏色。
大片的紅黑色，便是這戰場的主流色調。
而且，堆屍如山。
林鳳年感慨道：“殺戮的味道，果然會讓人感到亢奮！”
楚胥苦澀道：“是啊！不管任何時期，高層的政治鬥爭越殘酷，底層流的血就越多！所以，一個穩定的政權，就是對普通人最好的承諾！因為可以不必流血犧牲，讓老百姓都安居樂業！”
林鳳年點點頭，意味深長道：“所以，老師是在點朕嗎？”
“當然不是！小老還是有這個自知之明的！就目前的這場爭鬥來看，並不能全怪到陛下的身上！”
楚胥抱拳道。
“哼！”林鳳年一拂袖，不悅道：“什麼叫不能全怪朕身上？在朕看來，朕壓根就沒有錯！是父皇偏心眼，明明都退位讓賢了，卻偏偏不肯將權力也交出來！要是早點交給朕，也不至於鬨出現在的這些傷亡！”
一旁的項衝暗暗皺眉，不停的對林鳳年眨眼睛。
這話能這麼說嗎？
他楚胥可不是善茬，而且極大可能是太上皇安排過來的釘子，專門監視鳳帝。
可林鳳年卻當著楚胥的麵，將所有心裡話都說出來，這不就是傻嗎？
楚胥抱拳道：“陛下，其實最初太上皇的確是想放權給您的！但後來您的一些表現，讓他不放心！尤其是在處理軍統的事上，如果放任不管，會導致大端的整體框架出現重大問題！諸如西大陸的大燕王朝，不就是因為大端內部政權不穩，黨爭不斷導致的？”
林鳳年黑著臉，卻無言以對。
“朕當時的確做了一些錯誤決定！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總要給朕一點時間慢慢適應吧？”
楚胥點頭道：“所以，太上皇一直在觀察鳳帝的表現！”
“哼！說來說去，又繞回來了！老師，您現在的樣子，開始有些討厭了！”
“嗬嗬！其實這句話，陛下即使嘴上不說，小老也能感覺到！但陛下也是一樣，自從登基後，就變的和曾經不同了！”
“你！！”
林鳳年再次被噎的說不出話。
這時，項衝看不下去了，立即打斷道：“陛下，看來馬將軍這一仗要取得首勝了！咱們還是過去瞧瞧吧！”
他再不出麵，林鳳年非下旨抓了自己老師不可。
而楚胥顯然也生氣了，所以毫不示弱，似乎還故意引誘鳳帝繼續犯錯。
雖然項衝搞不懂楚胥的深層含義，但顯然是背後有靠山，所以有恃無恐。
林鳳年點點頭，不再搭理楚胥，而是策馬來到戰場邊緣。
四周早已被數百名裝備精良的西廠護衛牢牢封鎖，林鳳年身前，更有十幾名將士手持著盾牌抵擋，生怕他像上次那樣，被人開冷槍。
這邊，馬超都殺紅眼了，正一手持槍，一手持刀，奮勇殺敵。
他一身銀盔銀甲都沾染了不少血跡。
但戰場就是他最好的補藥，越大越亢奮，對他這種從小就習武的人來說，這點戰鬥強度不過是毛毛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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