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大人的好意！在下並不打算去投靠乾盟！”
“哦？那你要去哪？”
“還不知道！估計會去西域那邊吧！起碼那邊還安全！在下在摩羅國還有一套宅邸，當初買下來，就是為今天做準備，也算給自己留一條退路！”
呂驚天詫異道：“你先退隱？”
“嗯！大人，在下實在是有些累了！本來在見林帝前，在下還有那麼一點信心，可見識到林帝的厲害，在下覺得咱們壓根沒有勝算！您知道，林帝給在下的第一印象是什麼嗎？”
陳茨苦澀一笑。
呂驚天一時無言以對。
陳茨也不糾結，繼續道：“林帝坐在龍椅上，在下隻感覺麵對的是一片漆黑的深淵，能擇人而噬，能輕易將我們所有人都吃乾抹淨，但對他來說卻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陳茨就像魔怔了，越說越激動，一雙眼睛瞪得滾圓，緊張到身體微微顫抖。
呂驚天看在眼裡，明白他是真的害怕了。
最後點頭道：“誒，好吧！既然你心意已決，那就不為難你了！你說得對，林帝的確深不可測，能殺人於無形之中！但你可以退縮，我呂驚天卻不能！因為有一天我死後，會沒臉去麵對我呂家的列祖列宗！”
陳茨心虛的低著頭，他的確是退縮了。
自己從來也沒有過多麼崇高多麼堅定的精神信仰，當初在大乾當官，後來在北乾當官，隻是為求一穩，你能做官發財。
可現在到了真正抉擇命運的時刻，他不能再裝假了，再裝這條命都沒了。
對他來說，呂驚天去大端京城當官，等同於整天麵對一群強大深不可測的敵人，這種壓力超乎想象。
而徐圩繼續操控乾盟，堅定擁護大乾複國這唯一信念，同樣是致命行為。
在陳茨看來，徐圩率領的乾盟就是一群思想極端高度危險的組織。
每次出手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
普通人，或是陳茨這種理智的人，絕對無法承受。
最後，陳茨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抱拳道：“謝大人給在下一條生路！”
呂驚天點點頭，將他攙扶起來，突然一笑：“如果有一天，本官需要你幫忙，你會出手嗎？”
陳茨沉吟一番：“會！不過，大人要是讓我去玩命送死，那在下肯定不會答應！”
“放心，不會讓你去送死！林帝剛剛也說了，讓本官繼續乾老本行，也就是說，監天司未來的重心，會集中在西域的那些小國之中！而你生活在摩羅國，卻剛好可以為我收集情報！”
“這樣，你即使去那邊生活，每年也能得到一筆不菲的俸祿！乾幾年就足夠你這輩子衣食無憂了！”
陳茨內心暗歎，終於明白過味兒。
難怪呂驚天這麼好說話，就答應讓他平安落地了。
原來是在這等著他呢。
不過，這種搜集西域小國情報的任務，他倒是可以接受。
也沒什麼難度和危險。
畢竟，在大端神朝眼皮底下，西域這些小國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所以，即使他真的被發現了，也不擔心有生命危險。
他陳茨在大端麵前，需要夾著尾巴做人，可到了西域，他就可以挺起腰杆做人。
這就是他為什麼想移居摩羅國生活的根本原因。
人活著除了現實需求，精神需求也很重要。
而西域那些國家的百姓，早就對大端和大乾帶有強烈的崇拜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