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檀提出了一個主張,即政府提倡,商人參加,用利潤來促進移民實疆。
沒有錢,什麼都做不了。
朱檀提議開一家商行,專供改革,而不是讓商人們白白花錢,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利潤。
相當於一個商人的投入,十年之內,就能賺上一倍以上。
他還說,若是賺不到這麼多錢,就由政府來承擔。
朱佑樘哈哈大笑:“你們怎麼看,建昌伯的意思?”
劉健等人又是一臉敬畏的看著這個叫楚鮮的少年。
他早就猜到,那個“商人”與朱檀有關,但也是一個很大的助力。
這樣的投資,不出三年,就能看到效果。
於是,朱佑樘又讓朱檀幫忙疏通商人的關係,讓他參與到改革中去。
原本這不合慣例,朱檀乃是外姓人,而且還是大將軍之類的武將。
不過,劉健三人也沒辦法反對,朱檀的提議,還真是管用!
公務談罷,張後宮中的小內侍將朱佑樘與朱檀兩個郎舅叫來,讓朱佑樘過來。
朱檀走進張皇後的寢宮,便見到張鶴齡。
我勒個擦,這是倒打一耙啊!
他的侄子,侄女,還有劉瑾,都在他的身邊。
張皇後對自己的兩個哥哥都很疼愛,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手足相殘的情況,更何況張鶴齡之前的那番言語又給了她很大的偏見,所以她才會這麼說。
“大郎,你就是這麼對大郎的,不僅把他的下人給揍了,還把大郎的產業給搶走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張鶴齡一看張皇後為自己說話,立刻在旁邊煽風點火。
朱檀見張鶴齡要和朱厚照搶影後了!
朱佑樘現在對自己的兩個哥哥,也是另眼相看,對於張皇後,他是不太信任的。
他還是比較傾向於妹夫,聽了張皇後的話,轉頭問:“建昌侯,真是如此麼?”
朱檀嗤之以鼻,還在一旁添油添醋,更是顛倒是非。
不管怎麼說,張鶴齡和杜成朱達都是誇大其辭,在這件事上,他比張鶴齡更擅長無理取鬨,而且他也是對的!
二張的回答,在眾人的疑惑麵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不過,這並不難理解。
不僅僅是朱佑樘,就連張皇後,都是一臉的了然。
他們雖然不清楚九十六萬的鹽引到底值多少錢,但也知道這可是一筆巨款,更何況還有一個下人貪汙了一萬多兩。
朱佑樘聽了朱檀的決定,便拿出了一些錢來賠償那些倒閉的商人,並且購買了一些食物,運到了邊境。
越是觀察,越是喜愛,越是不待見張鶴齡,隻覺這位大舅哥貪婪無度,恃寵而驕。
但朱佑樘並沒有責罰張鶴齡,而是對自己的家人很好。
不過,杜成、朱達都是貪得無厭的奴才,朱佑樘也不客氣,直接將他們送到了順天監的衙門,將他們關進了大牢,然後處死。
他的意思很明顯,張鶴齡一聽要殺杜成和朱達,額頭上的汗水都下來了。
聽著朱佑樘的訓斥,他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以後不會這麼做了。
張鶴齡心中怒火中燒,卻沒有得到任何回報。
朱檀深知自己最大的依仗便是自己的姐姐與妹夫,所以並沒有急於離去,而是換了一種方法,想要接近朱佑樘。
朱佑樘很喜歡被人依靠的感覺,命人把自己的兩個弟弟請到了皇宮裡,一起吃飯,絲毫沒有因為張鶴齡的過錯而生氣。
朱檀要和張鶴齡一刀兩斷,單靠這一點還不夠,不過他的立場既然擺在那裡,就可以慢慢的傳播開來。
朱厚照看到張皇後要教訓自己的大伯,連忙帶著二叔走了,朱秀蓉也緊隨其後。
張皇後見狀鬆了口氣,對張鶴齡訓斥了一句:“你看,阿壽、蓉蓉都是他的好朋友。阿壽,蓉蓉,你都是怎麼被你騙的?”
張鶴齡:“……”他才多大年紀啊!怎麼可能帶著兩個小孩?這也太為難人了吧!
朱檀和朱佑樘走得很近,但是卻沒有忘記討好朱厚照,將朱厚照和他弟弟的物理和化學都說了一遍,這才將最近的事情說了一遍。
朱厚照和他弟弟都不能離開皇宮,朱厚照對外界的一切都很好奇,或許是因為他從小就被關在皇宮裡,所以朱厚照一有機會就會跑到皇宮裡去鬼混。
朱檀口才很好,將自己在京營視察,與昌化伯邵希之間的恩怨,在英國公府看到的事情,還有今日在巷子中發生的事情,都像是在說書一樣。
朱厚照一會兒緊張,一會兒高興,對宮外的世界充滿了期待。
朱檀是個了解小孩的人!與其讓劉瑾和張永把朱厚照帶走,還不如讓他自己來。
讓朱厚照多知道一些老百姓的苦難,知道大明的真正情況,以後多為老百姓謀福利,而不是蓋一座小房子,然後再養一隻老虎!
而朱檀則是時刻提防著劉瑾和其他八隻老虎,一定要將他們徹底鎮壓。
最好是讓劉瑾他們看到自己的皇叔,嚇得雙腿發軟,變成一種本能。
於是在安撫了朱厚照和劉瑾之後,朱厚照便準備跟在自己的師父身邊,朱檀卻是找到了劉瑾等人,用一種可怕的目光盯著劉瑾。
“洗衣局那些退休的家夥,你能殺了他們嗎?”
劉瑾打了個寒顫,如今的劉瑾,再也沒有了當年叱吒風雲的霸氣,而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朱檀這麼一說,他便覺得有些為難,但還是要去做。
“伯爺,這件事情,我明白了。”
朱檀再次將目光落在張永的身上。
“去,去將杜成朱達從順天獄中抓出來,我可沒時間等著他們的人頭落地,所以,你什麼都不要做,就在旁邊做做樣子吧。”
朱檀這是要給劉瑾他們一個狠辣無情,有仇必報的形象。
如果他能以一種恐怖的目光,將劉瑾等人嚇住,他就可以開始行動了。
那六角武士,正是朱檀所期待的。
在朱佑樘和他的妻子眼中,他就像是一家人,雖然斷了一根骨頭,卻還粘在了一起。
在劉健等人的眼中,他就是一個外人,一個心懷鬼胎的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