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熏火燎,咒響鈴鳴。
還未步入馮家大門,就看眼前這人聲鼎沸的盛況,不知道的還以為來到了香火旺盛的道館裡。
再看周圍,幾十人穿著黃衣,手舞木劍,咿咿呀呀的繞著宅院亂喊。
“這是在……”
“驅邪。”龐士嫌棄的用手散開附近的雲煙:“急病亂投醫就是這樣的,但凡能哼哼兩句的,都能來這領一份賞錢。”
有錢人家最怕死,特彆是這一大家子都遭殃的,能想到的辦法全都用上了。
可似乎,有錢也保不住這一家老小的命。
正想著,一道身影快速跑了過來,衝著曹安他們就是一陣鞠躬:“老奴多謝三位大人相助。”
鞠躬者,曹安也認識,正是上次在七文樓起衝突時,出麵的那位馮執事。
他自稱家奴,想必是管家一類的人物,被家主賜了姓氏,忠心耿耿。
至於他的感謝,曹安也能理解,看周圍的護院就知道了,已經退出了圍牆三米之外,明顯是害怕被這莫名之毒傳染。
此刻還敢來他們這看一眼的,哪怕幫不上忙,也算是患難見真情了,之前那些衝突,根本算不得什麼。
“不必多禮,咱們先進去吧,這次我帶來了曹水繡與三陽和尚,應該能幫上些忙。”
這次過來調查,青衣署並非全員出動,而是隻有三陽跟了過來,還是看在他佛意驅邪的能力上,準備來試一試的。
情況緊急,也來不及寒暄太久,眾人快步走入了院子裡。
馮家這些年,在鬼市裡可謂是賺的盆滿缽滿。
上江城有北富南貧的說法,很多有錢人都會在城北置辦一處房產,更靠近皇宮,也更能彰顯地位。
當然,弊端是所買的宅院不夠大,人煙嘈雜。
哪像這郊區新建的庭院,山水瓊樓,繁花似錦,雇一群的高手護衛,愜意自得。
可惜,似乎是虧心事做多了,一大家子都遭了報應。
馮家共計72人,一口氣病倒了60人,下麵的丫鬟家奴,更是病倒了上百位,一時間人心惶惶。
看院子裡,數十位醫師正在論症熬藥,濃鬱的藥味,熏得曹安都連連皺眉。
這些人裡,怕是濫竽充數者不占少數,可惜馮家也沒時間一一探究,現在是藥就往肚子裡灌,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
當然,也有托關係請來神醫的。
入了廳堂,就見十幾位病患或坐或躺的,分散在四周,身旁還有丫鬟服侍。
而廳堂內,還有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正在輪流給人診脈,眉頭緊鎖的模樣,怕是也遇上了難題,遲遲不敢下藥。
龐士見到此人,連忙上去問好:“鐘太醫,沒想您也來了。”
醫者,在大興王朝還是很吃香的。
畢竟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武者修士,有個病傷的都需要他們幫忙。
特彆是這些太醫,平日裡隻是為皇室服務,想要請他們幫忙,沒點麵子可不行。
鐘太醫看到龐士,頷首回應:“是龐都知啊!我與馮侍郎有舊,所以幫忙來看看。”
這位所指馮的侍郎,自然就是馮家長子,現任兵部侍郎的馮昭。
家中出了如此大事,馮昭自然是心急如焚,他倒是沒中毒,但也不可能看著自己家破人亡啊!
祖父祖母、爹娘妻兒,全部倒下了,現在氣若遊絲,奄奄一息的,他把能找到的關係全找了,希望能有效果。
“可惜,老夫也無能為力。”鐘太醫無奈的搖搖頭:“如此變幻莫測的毒素,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鐘太醫,連您也束手無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