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萬景帝的第四子。
主動放棄太子位的爭奪,甘願做一位閒散王爺,為人處世溫文爾雅,外界可謂是好評如潮。
隻見他頭戴冕冠,身穿華服,五官深邃看不出奸邪之氣,臉上的笑容頗具感染力。
“哈哈~諸位抱歉啊!孩子有些鬨,來遲了一步,恕罪恕罪啊!”
“哪裡哪裡,安王宴請我等,是我等的榮幸啊!”
“哈哈,是小王的榮幸才對,今年又有如此多的才俊,真乃我大興幸事啊!”
主動道歉、熱情謙遜。
這位的出場,讓曹安見識到了極強的親和力,或許這感覺在很多人身上都能體會到。
但他是一位皇室王爺,這態度,是不是美好的有些過分了?
畢竟這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身為王爺,還是能在萬景帝耳邊吹吹風的,剛入場,就有無數官員前去巴結他。
這其中,自然不包括曹安的。
他聯想到前日木白的告誡,覺得還是低調一些的好,退居一側,想要旁觀這位王爺的一舉一動,再下判斷。
可他不上門,這位安王倒是對他頗為惦記。
遊走在官員之間,很快便發現了曹安所在,二話不說婉拒了所有攀談,主動走過來。
這架勢,曹安也知道躲不過了,隻能硬著頭皮應付,主動見禮道:“新進水繡曹安,見過安王。”
“不必多禮,曹水繡的名字,我可是如雷貫耳啊!就連聖上,都對你大為讚許。”
“哪裡,都是下官本職工作而已,豈敢受聖上謬讚。”
“謙虛啦!你的本事可不小,聽聞朝中有人保舉你入樞密院,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此番話,讓周圍旁聽者大為羨慕。
曹安果然還是厲害啊!竟被保舉入樞密院?這也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吧,真是未來不可限量。
隻是,這番話在曹安耳中,又是另一番滋味了。
這安王果然不簡單,臉上笑眯眯的,突然就給他來這麼一手,明顯是想試探他的心思。
曹安現在可是凶名在外的,青衣署定然不想把他送走,唯二有交情的龐士與馮昭,也沒有保舉過。
這話說出來,明顯是無中生有,想試探他脫離青衣署的意願,也就是龐士所提醒的,是否有意向給皇室賣命。
樞密院是大興王朝最高的情報組織,能選入者除了能力,還需要絕對的忠誠。
可惜曹安的忠誠,從來都是留給自己的。
向著安王拱手行禮:“多謝王爺賞識。但下官師出司天監,師傅臨終前,曾算出我有一份機緣在青衣署,如今機緣未至,怕是要辜負王爺厚愛了。”
“如此啊!那真是可惜了。”
正聊著,一位侍從突然走了過來,在安王身旁耳語道:“王爺,世子聽說這裡有表演,在後院吵鬨著要看,王妃也勸不動,您看……”
安王一聽,似乎也無心與曹安攀談了,轉過身,有些無奈的朗聲道:“小兒頑劣,也想來此熱鬨熱鬨,諸位,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
“世子大人頗具王爺之風,見識不凡,怎能叫頑劣呢。”
眾人的馬屁落下,沒過多久,安王妃便帶著世子,走入了會場中。
六歲大的小子,似乎也並沒多少怯場,十分淡定的跟著母親一路行來,問安入座,倒是頗有幾分皇室的風範。
隻是這麼一打岔,曹安倒是沒有再與安王有交集,安全度過了這次的問詢。
……
會武宴,其實更像一場青年才俊的交流會。
三杯水酒下肚,主菜上桌,歌舞表演也開始入場助興。
賓客坐在會場中,從一開始的陌生,到漸漸熟悉吹捧,官場上的交際,此刻在這裡形成了一個縮影。
自然地,也有一些性格孤僻者,不太合群,例如曹安就是其中之一,麵對閨秀們的撩撥悶聲不動,看著頗為古怪。
龐士說好的要關照他的,看他一個人在那發悶,自然不樂意了:“曹安,看伱平日那放蕩不羈的模樣,怎麼?來了人多的地方,放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