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火絨見過陰陽梭,就在那鬼市的黑役隊伍裡,有人曾經握在手裡把玩過。
或許是案件沉積太久,覺得已經安全了,犯人開始肆無忌憚吧,曹安決定今晚鬼市門開,就進去抓人。
當然,考慮到那是彆人的地盤,單靠他們青衣署強抓,怕是不好成事。
曹安決定,把皇城司也拖下水。
坐上馬車,兩人很快回到了署裡,迎麵便見到了胖子朱獻:“朱大哥,幫我讓人傳個信,給皇城司的龐都知,我找他有急事兒。”
朱獻一聽,拍拍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巧了,他也找你有急事,現在就在西廳裡。還帶著其他幾位官員,應該是為了田大師來的。”
要說這頂尖的手藝人,可是非常吃香的。
拜托田大師製作寶物,那自然就會欠下個人情,真出了事,多的是人來幫忙。
“對了,還有一位女子找你,我安排她去了東廳。”
“女子?誰啊?”
“不認識,但她自稱華芝。”
華芝?
那不就是刑部龔侍郎的遺孀嘛,上次幫她贖身,還給了些錢財讓她安家,最近太忙都沒時間去照顧,沒想居然找過來了。
“行,那我去看看吧。”說完,曹安就朝東廳走去。
朱獻一愣:“你不是說找龐都知,有急事兒的嗎?”
“哦,也不算很急。”
“……”
美女和兄弟二選一,那就還是讓兄弟先等等吧。
入了東廳,眼前自然就是華芝這位侍郎遺孀了。
一身素灰色的長裙,雖無發飾,卻依舊擋不住其成熟的風韻,看到曹安到來連忙起身。
“華芝拜見曹大人,多有叨擾,還請大人恕罪。”
“不必多禮。”曹安連忙扶起:“是我這幾日太忙,一直沒機會去看伱。”
“大人日理萬機,民婦知道的,若非一些私心,民婦實在不敢叨擾大人。”
華芝以前就是位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這次遭難,承蒙曹安救出教坊司,她的心裡是非常感激的。
拿著曹安的千兩銀票,尋了一處宅院住下,日子也算清靜。
“隻是,嫠家心中依舊有份遺憾,還望曹大人成全。”
自稱改了,從民婦變為了嫠家,曹安瞬間意會:“今日,是龔侍郎的頭七吧?你想去拜拜他?”
“是,華芝鬥膽,求大人成全。”
龔侍郎犯了重罪,被判抄家,包括華芝自己也被送入了教坊司,從規矩上看,兩人已是脫離了夫妻關係。
畢竟你人在教坊司裡賣藝,總不能在客人撥雲見日之時,突然自稱未亡人吧?
如今雖天人永隔,但夫妻的這份情,還是在的。
算算時間,今日正好是頭七,華芝想送亡夫最後一程,燒些紙錢,也是情有可原。
隻是奈何,根本不知其埋屍之地。
“這個簡單,我去幫你問一下,你在此稍息片刻。”
曹安連龔侍郎的遺孀都沒照顧好,更沒功夫過問龔侍郎的遺體了。
好在隔壁就是一眾官員,直接過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如此想著,曹安再次穿過大堂,又來到了西廳。
一眼掃去,工部、戶部、兵部的官員林林總總來了七位,看來都是與田大師交好的。
當然,也少不了龐士這位皇城司都知。
眾所周知,曹安脾氣不好,一個鬨心就把隊友送入牢裡,隻有請來龐士,才能說得動幾分話。
龐士也是頭疼,好笑的歎了口氣道:“我說曹水繡,你一病幾日不出現,出現便是大事件,真是一刻不消停啊!”
曹安攤攤手:“這事可不賴我,3年前的舊案子,你以為我想插手啊!為了找線索,我一大早的東奔西跑。”
“曹水繡真是辛苦了,那不知案件進展如何呢?這幾位大人,很關心田大師的情況。”
龐士指著身後的幾位官員,幾位也是連忙賠笑。
可惜曹安並不給麵子,當場否決道:“案子正在查,還需要問一些口供,暫時不能放人。龐都知若是有興趣,可以來旁聽。”
“那就打擾了,諸位,你們在此等候,我去幫把手。”
“是是是,有勞龐都知了。”
見麵,叫難,然後出門私聊。
曹安與龐士相視一笑,他倆合作敲竹杠的水平,可是越來越嫻熟了。
大師姐那給出了陰陽梭的答案,田大師自然就沒有嫌疑了,不過這放人之前,自然要收割一波人情才是。
表現得越為難,回頭讓龐士帶走田大師時,才能從這些貪官手裡,榨出更多好處。
“不過話說回來,這案子可真是麻煩。”曹安與龐士來到偏廳,一坐下就忍不住抱怨起來。
“哦?連你都覺得麻煩?有懷疑對象了嗎?”
“有,我查到凶手為兩人,一男一女,所用武器為陰陽梭,而且與鬼市的黑役有關。”
“黑役?那的確有些麻煩,那群人不服管教,若是你今晚過去,我可以帶兵幫你。”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更麻煩的,還是這種子的來源。呐,這是內庫的記錄,你看看。”
曹安也不避諱,直接將紙頁遞給了龐士。
【萬景曆二年,伴屍花種入庫5枚,此物邪祟,以丙級處理。】
【萬景曆五十三年,調取丙級寶材伴屍花種1枚。】
【領取人:青衣署三陽】
龐士掃了一眼,好笑的反問道:“四年前三陽領取過?你是想告訴我,嫌疑人是三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