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皇宮,這還是曹安來到這世界的頭一回。
紅磚綠瓦,金雕玉砌,皇宮的大氣與奢華,遠遠超過了曹安的想象。
隻是這種浮華,也同樣伴隨著凝重與肅殺。
哪怕是行徑的禁衛軍,都是麵無表情的執行任務,除了來往的‘蹄噠’腳步聲,這的人甚至不敢大聲說句話。
皇宮裡除了皇親國戚外,一般隻有朝官能常來,也就是四品官員以上,才會入皇宮參朝論政。
曹安上次立了大功,也不過七品而已,不是聖上欽點,他也沒資格進入。
走在白玉石路上,一路向著禦書房而去,心裡多少有些不放心,還是向龐士打聽了一些情報。
“等會我見到聖上,需要說些什麼?”
“其實什麼都不用,直接應下就是了。你已經被定為了欽差,也就走個流程,見一麵而已。”
“是啊!過程全被你們安排好了,我就隻有一個結果。”
“……這也不怪我崖!我知道城裡不太平,也想給你說話來著。誰知道伱們署正和提司突然反水,我也很頭大啊!”
龐士在曹安耳邊抱怨,這說好的大家一起衝的,最後剩他一個,他也很無奈。
沒錯,這次的調令,就連署正大人都同意了,你說怪不怪?
貌似他們青衣署裡,還有一隊常年出差的水繡吧,怎麼就調到他頭上了?
混亂的思緒閃過,兩人很快便來到了禦書房內。
入眼便看到了書案前,正在批閱奏章的大興王朝君主,萬景帝。
身穿華麗的龍袍錦衣,據說上位時已二十餘歲,在位五十多年,算起來是接近80歲了吧。
但看這位皇帝的麵容,也不過剛入中年而已,眼角看不到魚尾紋,氣勢渾然一體,當真了得。
曹安跟著龐士前來,雙雙見禮:“臣,青衣署水繡曹安,拜見陛下。”
“嗯,免禮了。”
萬景帝從奏章中抬起頭,目光掃過他身上,一股帝王的威勢,讓曹安倍感壓力。
說是一國之君,無數強者保護,但看這位的實力,怕是也不簡單啊!
萬景帝打量了一番,或許是看到曹安一表人才,滿意的點點頭:“近日朝中屢屢聽到你的名字,聽聞你辦案如神,想來是有過人之處的。”
“陛下謬讚,臣,也是行職責本分而已。”
“好,那朕就封你為北燕欽差,前去解決北燕之難,三日之內出發便可。”
“臣,領旨。”
接過萬景帝的聖旨,曹安心裡猛地鬆了一口氣。
這皇帝似乎挺好說話啊!
完全沒有考驗,更沒有咄咄逼人的壓力,就這麼隨意的說兩句,就可以了?太簡單了吧!
那麼接下來,應該是準備謝恩退去了吧?他用餘光看向了龐士。
可這位明顯更懂萬景帝的心思,肅立不動,靜靜的等待著接下來的提點。
果然,片刻之後,萬景帝再次話鋒一改,而這,才是召見的真正原因。
“曹安,聽聞你最近,與應火絨走的很近啊!”
應火絨?怎麼突然提起應火絨了?
曹安心中一驚,完全沒明白這位的心思,隻能硬著頭皮回道:“我與應火絨同在青衣署任職,協作查案,的確有一些交集。”
“嗯,年輕人嘛,男婚女嫁很正常。朕看著火絨長大,她也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紀了,若是你有心,娶了火絨便是,朕親自為你們征婚。”
“謝陛下。”
“嗯,無事那便退去吧,這趟去北燕州,你亦可帶她一同前去。記住我的話。”
……
第一次覲見結束了,難度之大,甚至還超出了曹安的預期。
他有想過,那位萬景帝會考校他的能力,沒想竟全是溫和的家長裡短。
可就是這幾句家長裡短中,曹安聽出了濃濃的危機。
或許這趟的麵聖,領欽差之責是小,真正的目的,還是那應火絨。
那句‘記住我的話’,必然是指他與應火絨的婚事。
雖說現在【申】字還沒一豎,可明顯他與應火絨逛街吃飯的消息,是傳入了皇帝耳中。
在赤狐女王的嗬護下,曹安靠著【青青草原圖】的好感加持,的確是唯一一個能親近應火絨的男性,確實很有機會。
可曹安不急,你皇帝急什麼?
為何要催促自己迎娶應火絨?這其中又藏著什麼秘密?
曹安看向了龐士,這位明顯是知道內情的,可他現在麵無表情的往前走,明顯是不能說。
看來在萬景帝這,也藏著很大的秘密啊!
難怪提司對他說過,這大興朝,是從根開始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