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的確有馴服鬼怪的術法,甚至也有煉製屍傀的流派,至少從目前看來,的確是一場誤會。
這些怪鳥和屍傀,並非野生的怪物,而是道人馴化的小妖。
反而在這老道士的眼中,雪人才是妖物,若非曹安他們擋著,此刻怕是已經出手鎮壓雪人了。
讓大家小心敬慎,曹安領著隊伍,跟在了道士的身後,向著山巔而去。
聖山,並非遠眺的那般高聳入雲,而是道門秘術結合山勢形成的幻覺,不懂其中門道者,一輩子都爬不上山頂。
而像眼前的這位老道士,就是道門中精通陣法的強者,看穿了其中的門道,難怪能如此暢通無阻的攻上聖山。
至於老道士的目標,眾人來到山頂之後,總算是明白了。
沒有想象中的仙人宮殿,入眼所看到的,隻有一片白茫茫的冰雪世界,一切都被凍結了。
而就在這山巔的中央,一座臨時修建的陣壇,正在瘋狂的運轉。
周圍無數的道符,正合力封印著一朵銀色的雷雲,雷雲連綿數十丈,發出震天的轟鳴聲,似有妖物在雲中翻湧。
四溢的恐怖妖氣,哪怕是遠觀都極為震撼,極寒的氣息似要將整個世界凍結。
或許那聖河凍結,八月飛雪,正是這道妖對抗的結果,此妖必是個大家夥。
老道走入了陣壇上,手捏連續變換著法決,又給雷雲增添了幾枚符籙,將暴動的雷雲壓製。
這才衝著眾人和煦一笑,解釋道:“貧道途徑此處,看到此妖橫行,這才出手降服的,並無惡意。”
看到此番場景,眾人心裡也微微一鬆,好像這除魔衛道,也並無沒什麼不妥?
可老道的說辭,讓小雪人們不樂意了,在身後瘋狂的蹦躂:“彆聽他的,他是壞人,他關住了我們的媽媽!”
一方是妖,一方是途徑此處,想要斬妖除魔的道士,怎麼聽著,似乎雙方都沒什麼問題?
三陽他們看向了曹安,讓他拿個主意。
曹安雙手一攤:“這不是很簡單嘛?我隻問一個問題,誰答出來了,誰就是對的。”
咦?這麼簡單嗎?
老道與雪人們同時停下了爭辯,奇怪的看向曹安,一個問題,便能認定對錯?
“自然可以。放心,這問題很簡單的。請問這位道長,這聖河裡的魚,是何品種?”
“聖河?魚?”
曹安禮貌相問,卻把老道給難住了。
在他的想法中,曹安至少也該問問妖物的習性、種類、惡事等等,怎麼突然就問到了魚上?
低下頭看著腳底,這山巔上原本是有池水的,似乎也圈養了些魚?但一番大戰,此地早已冰凍三尺,如何能知道魚的品種?
可他不知道,身後的雪人們知道:“是青魚,是青魚,媽媽最喜歡那種小魚了,養了好多的!”
“你看,這不是有答案了嘛。”曹安的目光再次看向了道人。
不過這一次,卻是帶著殺意的,連帶著整個青衣署的人,都將武器對準了他。
老道一驚,連忙後退:“諸位,你們這是何意?知道魚的品種,就能斷定正與邪嗎?他們可是妖啊!”
“他們確實是妖,但至少他們是好妖,而你,卻是個臭道士。”曹安毫不留情的出言,讓老道的臉色也陰沉下來。
以激將的語氣,諷刺著他們:“我以為大興王朝的官署衙門,是明理是非者,沒想竟與妖物一夥!”
“伱錯了,我們是與百姓一夥的。而青魚的源頭,就是這整個北燕的恩人。”
曹安不殺這些雪人,是因為雪人說他們是聖山的主人,而那山上流淌下的聖河,養育了北燕數十萬的百姓。
此間兩方對峙,那斷流的一方,就必然是罪魁禍首。
你連青魚都不知道?你喊個屁的冤啊!
“此間小妖造福人間數十年,你卻為了一己之私強行抓妖,枉顧北燕數十萬百姓的性命,誰正誰邪,一目了然。”
曹安的話,無疑撕開了道士臉上的遮羞布。
的確,他根本沒顧忌什麼北燕死活,他隻是發現了此地,看到了一隻稀有的大妖,於是費儘心思想將其抓獲而已。
至於什麼八月飛雪,人間大災,他完全不在乎,隻要事成,他便是縱橫天地的大能,沒人敢對他說一個錯字。
隻可惜,九九八十一天的煉化,眼看著到了關鍵時刻,曹安他們卻來了。
若非是顧忌這群人的實力,他會如此的心平氣和?早動手抹殺他們了,還說什麼道理。
“可惜,你們太自以為是了,敢入我的大陣,讓你們有來無回!”
道士也不藏了,陰險的大笑一聲,手中拂塵揮舞,隻見眾人四周的雪地裡,竟然飛出了無數的細絲。
縱橫交錯,密密麻麻,好似那拂塵上分出了千絲萬縷,每一根都韌如精鐵,摻雜著恐怖的道力,將眾人周圍的世界全部封鎖住。
“好久沒見到如此精妙的道門陣法了,你這招,應該就是《三千道絲陣》吧,看來沒少花心思。”潘大西開口了,看著陣法嘖嘖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