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來說,我是用三法司的把柄威脅他們,即使口頭上說了可以上重刑,他們也不敢真動手的。”
“可若是刑部來了幾個蠢蛋,真的上了重刑呢?”
“……我會幫提司大人報仇的。”
坐在議會廳中,曹安給大家簡單講述了自己的辦法。
朝堂爭鬥很激烈,特彆是青衣署還分了三法司的一部分【敕律】,那更是令對方如鯁在喉,抓住機會就會踩一腳。
單純的求情,是沒什麼用處的。
於是曹安來了一招圍魏救趙,之前沒曝光的黑戒交易,這種時候發動最合適了。
畢竟請求遠沒有直接威脅來得乾脆,現在都不必去擔心提司的安危,因為三法司更急。
“那我們現在,是先處理黑戒之事?還是幫提司大人查案呢?”
“當然是幫提司大人。水酒備好了嗎?帶上,咱們去大理寺獄。”
……
畢竟是自己的領導,以青衣署無欲無求的風格,同僚間完全不存在爭權上位的情況,曹安對於梁奇峰,還是很有好感的。
當然,若是這位的桃花劫,少一些就跟好了。
幾人乾淨利落的來到了大理寺獄中,沒看到莫孝明,估計那家夥今日與曹安對抗,被扣上了一個麻煩的帽子,此刻正在被批鬥呢。
曹安他們一來,接待的官吏便笑眯眯的帶著幾人前去探望,明顯是打過了招呼,連通報都不需要了。
要說這地方,曹安也不是第一次來了,按理說,以梁奇峰涉嫌謀殺女官的重犯身份,應該關在很深的位置才對。
沒想曹安的一番威脅,直接讓大理寺慫了,竟然把人關在了客房裡。
進屋一看,軟床衣櫃一應俱全,差點就沒給配備丫鬟,這你也叫牢獄?
當然,梁奇峰的性子大家都懂,是絕對不會逃走的,看看上次與寡婦纏鬥就知道了,名譽高於一切。
看到諸位帶著酒菜過來,梁奇峰那惆悵的馬臉,總算緩解了些。
“多謝諸位的探望,曹安,今日多虧你了。”
“大家都是青衣署的兄弟,不用那麼客氣,坐下邊吃邊聊吧。”曹安擺出了燒雞燒鴨,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斷頭飯呢,日子過得真舒坦。
梁奇峰坐下,將手中的美酒一飲而儘,渾黑的臉色終於稍稍帶起了一點紅潤。
長出一口氣,然後認真的看向應長鋒,是要深情的感激?還是惆悵的敘事?
就在眾人疑惑間,梁奇峰開口了:“署正大人,我今年三十有八,還未到不惑之年。”
“……”
還在對自己的年紀耿耿於懷呢?
38和40有區彆嗎?重點是你至今未婚娶,應長鋒是想利用這點,開脫伱為人正值,沒色心!
“我想娶妻生子的,隻是沒找到而已。”
“……”
梁奇峰又是一杯烈酒下肚,聲音裡帶著淡淡的悲涼。
“咳咳,好了,那些都是小事,咱們來談談關於你被誣陷的案子吧。”曹安連忙岔開了話題。
他總感覺,這位麵容猙獰的提司大人,眼角已經閃動著淚光了,還是彆聊那麼嚴肅的話題了。
“就說說那位女官,你是如何認識她的?”
“我不認識。”梁奇峰也是光棍,直接搖頭否決道。
不過想想也是,他若是連後宮女官都能勾搭,也不至於這把年紀了。還沒娶妻生子。
“可若是你不認識她,又為何會被定位凶手呢?你們是在何處相遇的?”
“昨日我去了趟禮部,就遇上了這倒黴事。”
……
禮部,管轄的東西很雜,接待外使、籌劃典禮、辦立科舉等,都歸他們管。
梁奇峰昨日過去,隻是因為署中無事,想去拿一分祭天大典的時辰安排,好提前給兄弟們規劃巡查任務。
不想那葉司衣也在,就發生了一點點事情。
“她約我,入側廳一敘。”
“喲!嘖嘖嘖嘖,提司大人啊!看你平日這麼老實,怎麼這時候就犯錯了呢?”朱獻已經在身旁開始起哄了。
孤男寡女,竟然入側廳私聊,你說沒鬼,誰信啊!
朱獻拍拍提司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勸說道:“提司大人,您前兩次選擇的對象,我都認可的,可這次您錯了啊!”
“教坊司,隻要您有銀子,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王寡婦,看模樣就是難纏的主,但隻要您保持長時間的進進出出,也不會生事兒。”
“可那葉司衣不同啊!他是皇上的女人,宮門森嚴,是咱們能隨便進出的地方嗎?”
這位一如既往的會聊天,你不去茶館說書,真是浪費了你這口才了。
梁奇峰的酒勁稍退,臉色又黑了:“我與她隻是交談了一番而已,並無其他越界之事。”
“是嗎?那她是怎麼死的?”
“她是被毒死的。”
皇帝的後宮,平日裡是禁止出入的,唯有女官們,在某些時候可以外出。
例如即將到來的祭祖大典,尚服局就需要為後宮嬪妃們準備禮服,葉司衣也是以此為借口,去往禮部詢問相關事宜。
也不知是何緣故,葉司衣看到梁奇峰後,竟然主動邀他入側廳議事。
這聊著聊著,葉司衣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