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入了上江城內,忙碌的百姓們,開始一天的活計,朝氣蓬勃。
城北外,一輛輛馬車拖著泥濘的車印,緩緩從官道上駛來。
押送的領隊,向著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這該死的天氣,太折磨人了,真想回家好好泡個熱澡。”
負責接應的官吏,一邊檢查車隊情況,一邊打趣的說到:“是啊!石校尉也該回去看看了,不然嫂子太寂寞,怕是要……”
“去去去,我家娘們愛我愛的緊,可不會對不起我。”石校尉得意的回了句,可說著,自己也沒了底氣。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天天往北燕那冷嘎達跑,保不準家裡的愛妻能不能耐得住寂寞。
“還好,這是最後一批了。”看著車上的冰雕,金吾衛的石校尉總算鬆了口氣。
從北燕冰洞裡,將永王的冰雕部隊千裡迢迢運送回京,哪怕他們是禁軍精銳,也同樣累的不行。
好在今天解脫了,石校尉哈哈大笑著,與身旁的下屬們打趣一番,準備今晚去喝酒放鬆放鬆。
可他卻不知道,真正的博弈,現在才開始。
就在交接地點附近,妖族的探子正緊張的躲在暗處,悄悄記錄著數量。
而曹安與龐士,也在東市的茶館裡碰麵了。
看曹安,諧美南楚七日遊,生活滋潤的不行。
看龐士,這位已經幾天幾夜沒合眼了,要在敵人的偵察中完成工作布置,他也是拚儘了全力。
“想我龐士,曾在上江城內留下無數風流之名,可自從你這家夥出現,我就沒有一日閒工夫。”
龐士將手中10兩銀子一碗的茶,痛飲而儘,對著曹安大吐苦水。
曹安則是讓小二再滿上,一邊賺錢,一邊打趣道:“你可是皇帝身邊的人,累些是應該的,乾完這票,你就升官啦。”
這說辭,聽著總感覺像土匪,不過這都不是關鍵。
“關鍵是我沒得升啊!我身在皇城司,聖上能把我升哪去?”
皇城司,萬景帝絕對的親信部隊,龐士如此能乾,這輩子怕是都要鎖死了。
“可伱不過是都知而已,你上麵不是還有皇城使嘛,改日找個機會,我幫你參他一本,保你順利上位。”
“……皇城使是我爹,我怕他回家打我。”
話題到此為止,這上陣父子兵的,兒子注定爭不過老子。
至於龐士抱怨的工作太多問題。
“快要結束了,今晚彆睡太死,大的要來了。”
“大的?有多大?”
“上江城裡的妖物,怕是會跳出大半,到時必將群妖亂舞。安排你的反擊計劃,都布置好了嗎?”
“放心吧,都弄好了。”
妖物,在不動用妖氣時,很難被斬妖司發覺,上江城裡到底潛伏了多少妖孽,誰都不知道。
曹安留著木白在教坊司跳了那麼久,不正是為了這一日嘛,今晚,他要一網打儘。
“那現在呢?我們要去哪?”既然要裝作毫無防備,那兩人便不能太反常。
“做一些有益身心健康的事情。”
“例如?”
“例如去城西看寡婦。”
“???”
看寡婦,算是有益身心健康嗎?
“真是太健康了!算上我一個。”胖子朱獻,也從一旁湊了過來。
曹安奇怪的問道:“算上你自然沒問題,可你平日都懶得動,今日怎麼東奔西跑的?”
“年底了,你上次不是說好的嘛,要請署裡的同僚們吃一頓嘛,我正在通知大家。”
青衣署,今年奇跡般的營收啦!
署裡也是奇跡般的,有了一些團體活動,真是令人感慨。
“行了,那就一起去吧,其實我昨日去過一趟,可惜她兒子在場,我不好動手,等會你們幫我掩護一陣。”
“咦~~”龐士與朱獻,紛紛露出了鄙視的目光。
你這是有多心急啊!大白天的,就想要支開彆人兒子,對寡婦動手動腳的。
曹安連忙解釋道:“我那是去查案,你們可不要誤會。”
“你確定是查案?不脫衣服的那種?”
“是查案,但衣服嘛,多少是要脫一些的。”
曹安要去調查的寡婦,自然不是梁奇峰惹上的那位,而是龔侍郎的妻子,那位被托付給他的華芝。
木白交給他的情報,半真半假,曹安也無法判斷華芝是否與【十眼】有關,必須去驗證一下。
……
一行三人來到了城西,華芝靠著曹安給予的千兩白銀,在這買下了一間小屋。
不算很大,後院種了些花草,一番布置之後,看著還挺溫馨的。
特彆是近兩日,外出求學的兒子回來了,華芝更是喜出望外,特意去買了隻雞,準備今晚加菜。
不想剛到門口,就遇上了曹安,對於這位大恩人,華芝可是非常感激的。
連忙迎上前去:“曹大人金安,兩位大人金安。”
華芝給人的感覺,不但漂亮,還有官家貴婦的成熟氣質,秀外慧中。
不愧是曹安看中的寡婦啊!比梁奇峰的眼光要好太多了,兩人給了曹安一個肯定的眼神。
曹安直接回以白眼,他真是來查案的,隻是先決條件,需要引開華芝的兒子。
果然,聽到眾人的交談,屋內走出了一名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