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沉悶的鼓聲,宛若旱天驚雷,在海麵上炸響,與狂風怒濤合奏。
鼓聲之下,風帆飛揚。
這並非破浪領航的訊號,而是代表著聖船進入了最高戒備狀態,一層層金色的光彩,在船身上蕩漾。
遠處,白浪軍的艦隊裡,萬將軍站在船頭,目光深沉的眺望聖船。
“果然還是出事了,剛才隻是停航,現在卻變為了最高戒備,看來曹安查到了一些了不得的東西。”
“將軍,我們的艦隊需要開過去嗎?”
“暫時不必,但火炮準備好,等待訊號。”
……
聖船,號稱海上無敵的大家夥,自由陣法驅動,從來不需要揚帆前行。
此刻拉起風帆,便是代表著進入最危險的時刻,緊隨其後的船隻紛紛戒備起來,凝重的氣息宛若天上的烏雲,壓的眾人喘不過氣來。
與此同時,聖船上的氣氛也降入了冰點。
曹安最後留下的那句話,點名了陸判還有同夥,而且就在他們之中。
師出同門尚且背叛利用,更何況萍水相逢,戒備與猜忌,開始在甲板上蔓延。
喬士恭揉了揉自己亂糟糟的頭發,感覺這事太過蹊蹺,忍不住走到周大副的麵前,問道:
“墨老死了,閣下應該是這船上地位最高的吧,你就如此相信那曹安?”
周大副肅穆而立,手握兵刃,瞟了他一眼:“那不然呢,我相信你嗎?”
“我……”喬士恭張張嘴,半天憋不出個字來。
誠然,現在全場真要說誰完全可信,實在挑不出來。
可曹安就能百分百信任?那位到底什麼來頭,為何墨老死後,全船都聽他的調遣?
對此,周大副沒有過多解釋。
墨人巷的情況知曉者甚少,恰巧墨老與他說過,曹安是靠著本事查出他們底細的,暫且可以信任。
倘若真出現了變故,可以請曹安幫忙。
也正是這句囑托,讓曹安有了一個機會,快敵人一步,率先發難。
……
船長室裡,曹安麵如冰霜,看向陸判的目光好似在看一個死人
“你的謊話太拙劣了,作為話事人,雖說能夠知曉全案細節,但這趟任務不可能是伱分發下去的,因為你沒那能耐。”
曹安走到了太師椅旁,撿起一塊碎裂的木把手。
其花紋,繁雜而又多變,絕不是大街上販賣的普通貨色。
“從船長室的房間布置,再到這張花紋奇特的太師椅,最後是墨老平日的作息習慣,至少需要一個龐大的情報網,經過數次的探查。
“而你卻隻來過第一次。
“很明顯,你也不過是謀殺案中的一環,笨拙的按照劇本演繹,漏洞百出。
“更何況,你不過是濟世會的新秀,何德何能請得動文芙芙上船?彆告訴我,道門也去【三影樓】接了你的任務?”
曹安的話,無疑讓陸判剛才的謊言,徹底破裂。
這次的殺人案,之所以能成功,最關鍵的一點便是文芙芙。
是那個女人的命格,克製了聖船,才有了後續那麼多的麻煩,而其背後的道門,是不可能聽命陸判的。
這人不過是被推上台前的傀儡而已。
隨便編個殺人的理由,想要暫時保下一命,再尋求同伴的接應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