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
“這小狗的名字就叫小雨,現在正好下著小雨呢!”
靈兒重重地點了點頭,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小家夥,頓時惹得它嗷嗷直叫,反應比起剛才更加激烈,甚至四肢都開始掙紮起來。
對此穆山河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反而是靈兒臉上的笑容更盛,猶如盛開的花朵一樣奪目。
她的眼睛是真的會笑。
“行,那就叫小雨吧。”
就這樣,小狗被取名為小雨,一邊嗷嗷叫著,一邊被穆山河拎回了管理室。
其實他心裡也在想,既然管理員(保安)隻有自己一個人,倒不如真的收養這小家夥做個伴,而且還能幫忙看大門。
靈兒跟著穆山河,一直到了管理室門口止步,不管他怎麼招呼,靈兒始終是保持著微笑,搖搖頭拒絕進入。
穆山河心想靈兒應該還有對他有戒備的,這樣也好,貿貿然跟著陌生男人回屋裡也不安全。
這樣安慰著自己,默默地收起了心裡那一絲失落。
可能是因為本身狀態就不好,加上嗷嗷叫了這麼長的時間,小雨的氣息變得有點弱了下來,穆山河連忙找出一條原本就在管理室裡的舊毛巾鋪在地上,將小雨放下之後,倒了一點清水放在它麵前。
而靈兒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管理室門口,應該是回家去了吧。
小雨的嗷叫也停了下來,隻是身體還在瑟瑟發抖,黑溜溜的眼珠子焦慮地打量著四周。
他也沒有多想,擦了擦小雨身上的積水,然後輕輕都順著毛摸了摸,安撫一下小雨的情緒,才再次起身鼓搗了起來。
還好昨天跟靈兒去街上買了不少東西,不然這小雨還得挨餓。
當他走進廚房之後,靈兒的身影竟然又出現在門口之外。
她饒有興趣地看著屋內的一切,最後目光越過所有的物品,停留在掛在房門把手上的鈴鐺。
原本想著沒有人看管,趁機逃離這裡的小雨踉蹌地往後倒退,它的目光躲閃,不敢落在靈兒的身上,身上的毛發也微微炸起,尾巴和耳朵都耷拉著,儘可能地將自己的身體蜷縮起來,喉嚨裡還發出嗚嗚嗚的咽鳴聲。
它在恐懼,它在抗拒。
而假如有人能讀懂它的眼神,甚至會發現它的眼中還隱隱帶著一抹凶狠!
卻不知道這抹凶狠因何而起。
“開吃了!吃飽了給你洗澡!”
等到穆山河煮好了麵前從廚房端出來時,靈兒的身影又再次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而小雨緊繃的身體也微不可察地放鬆了下來,目光也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
“你個小家夥運氣真好,再早一天的話你還得挨餓。”
“也沒有什麼吃的,跟著我將就一下吧。”
穆山河有點犯難,畢竟他沒有養小動物的經驗,倒是經常聽以前工作的地方的人說,寵物不能吃人類吃的食物啥的,但是田園犬應該不在此列吧?
一人一狗也餓得慌,雖然剛煮好的麵有點燙嘴,但是都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場麵倒是和諧……
……
“不管怎麼樣,我必須把崽找回來!”
壓抑因彼此沉默而逐漸加深,豬肉攤攤主再也無法忍受,謔的一聲站起身,丟下一句話就離開了家。
女人冷眼看著丈夫火急火燎地離開了家,反應依然平淡,她沒有說話,又再一次麵無表情地回到廚房裡“篤篤篤”的不知道剁著什麼。
“你們看沒看見過我家的崽?”
“他昨晚到現在都沒有回家,有沒有誰看到過他?”
“求求你們行行好,如果有關於他的信息請務必告訴我,我一定會有重酬答謝你們的!”
豬肉攤攤主離開家後,開始了漫無目的的詢問,每一個經過他身邊的人,他幾乎都會重複一遍問題。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他離開家出來以後,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開始變得不太穩定,時而哀求,時而暴怒,時而痛哭。
但街上人來人往,沒有一個人能給他答案。
他感覺自己眼前有點發白,冷汗也不停地冒出,隨著時間的變化,四肢也開始變得無力,並且呼吸困難。
就像是一個饑腸轆轆的人眼冒金星一樣。
他失魂落魄地尋找著,走著走著就來到了那條長長的斜坡下。
一路走來,他竟然像是毫無察覺一樣,直到他把雨傘抬起,才露出了後知後覺的表情,好像是在跟誰表示著,他隻是無意間來到這裡一樣。
斜坡兩旁的樹枝椏縱橫交錯,已經脫落了大半樹葉的樹枝,看起來就像是乾枯的手爪互相牽著一樣。
他麵帶猶豫,站在斜坡前躊躇,想走上去,又好像在忌憚著什麼,使得他舉步不前。
“所有地方都找過了,說不定崽就在這裡麵,我隻想找回我家的崽。”
摸了摸懷裡剛才從攤裡帶出來的刀,那冰冷且熟悉的觸感,令他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平靜,但眼神深處流露出來的凶狠也越來越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