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他!誌榮嫂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率先衝出來的,是一名中年警察,正是負責調查李俊雄失蹤案的人。
這是穆山河有生以來親眼見到過的,最快最效率的一次出警了,他當場就愣在了原地。
他一馬當先,帶著兩名穿著同樣製服的警員,把穆山河堵在涼亭裡。
有了警察帶頭,隨後鎮民們也都湧了過來過來,把穆山河重重圍住。
“抓住殺人犯!不能放過他!”
“就是,那麼小的孩子,你怎麼下得去手?”
“誌榮嫂你放心,我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被人們稱呼為誌榮嫂的女人,正躲在人群後麵哭得撕心裂肺,目光中還帶著怨恨。
人們一個個都義憤填膺,聲討著穆山河這個“殺人犯”。
唯獨中年警察的臉色有點古怪,目光中帶著莫名的深意,似笑非笑的樣子。
“謝謝大家!我替我家可憐的孩子謝謝大家!”
誌榮嫂聞言,也是麵帶感激,不斷地朝著人們鞠躬作揖。
隻是,她低下頭之後,長長的頭發滑落,也正好把她那不尋常的表情遮擋住。
穆山河看見這民情洶湧,有著一言不合就會被亂拳打死的架勢,他也是慌了神。
連忙解釋道:
“不是的!李俊雄不是我殺的!我是受他鬼魂之托,來幫他找到凶手的!”
但這種怪力亂神的話語被鎮民們當場否定,他們越發的憤怒,似乎被殺的是他們家的孩子,而穆山河就是真正的凶手一樣。
穆山河也不知道怎麼證明自己,隻能臉色蒼白冷汗橫流地站在那裡,手足無措地說著一些無力的話為自己辯解。
最終,穆山河被戴上了銀手鐲,在鎮民們歡呼著並高喊著懲戒凶手的口號下,被中年警察押上了警車。
一直到他被關進去之後,他還是處於混亂的狀態,失魂落魄地被拷在審訊椅上。
他沒想過,隻是因為想要為自己自己擺脫小朋友的糾纏,並順便幫他沉冤得雪這個行為,會讓自己淪落到這個田地。
“我冤枉!我真的沒有說謊!我沒有殺人!”
一直到中年警察進來審問的時候,他才從人生第一次被羈押的恐慌中回過神來。
“我問,你說!”
中年警察怒目相對,完全不聽穆山河的辯解,這種一進來就說自己冤枉的就是約定成俗,每個人都會喊上幾句。
他按流程審問了穆山河一些基本問題,然後才進去正題:
“說說吧,你為什麼要把李俊雄殺死?目的是什麼?他的屍體你藏在哪裡了?”
中年警察的語氣非常重,而且就像是已經認定了穆山河就是凶手一般。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殺人!我隻是替李俊雄的鬼魂來申冤的!我隻是希望他沉冤得雪之後可以不再糾纏我而已!”
穆山河聽到這種話,情緒也一瞬間就崩潰了。
憑什麼?
憑什麼這麼輕率的就認定我是殺人犯?
我不服!
此時他的內心滿是怨氣和委屈,還有針對這些人是非不分的憤怒,眼眶都紅了起來。
“那你之前認識李俊雄?”
中年警察對此不為所動,接著換了個問題。
“我不認識!”
“不認識那他怎麼會變成了鬼還會找上你!?是因為你把他殺了,所以他怨念深重,才會變成鬼找你索命是不是!”
中年警察語氣嚴厲,突然砰的一聲,手掌用力地拍在桌麵上,震得穆山河差點心神失守。
但穆山河確實不是凶手,並沒有因此而露出怯弱,反而硬剛了上去。
“你沒有證據!你有什麼證據說認識我殺的?你這是誣陷!”
彆忘了,他穆山河的性格從來都是剛硬得讓人同事領導頭疼的,除了向生活低頭以外,他……還向鬼低頭了。
但除此以外,他何時低過頭?
更何況這分明就是汙蔑自己冤枉自己,怎麼也可不能認!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李俊雄的鈴鐺會在你手裡?誌榮嫂可是說了,那是她兒子最喜歡的東西,一直都帶著身上的!如果不是你把他殺了,你告訴我這個鈴鐺為什麼會在你手裡!?”
中年警察晃了晃手中拿著的,用透明袋子裝著的鈴鐺。
“這是槐安公寓203室的張婆婆給我的,就在前幾天,她邀請我去她家裡吃飯,臨走時給我的,說能護身,我回去就把鈴鐺掛在房門上,然後昨晚我在醫院的時候,這個鈴鐺突然間出現在我手裡的!”
穆山河一股腦地說出自己知道的事,以此來為自己洗脫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