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打個地洞鑽進去來得及嗎!
三年彈指一瞬間,
蕭月就像雨後的春筍一樣蹭蹭地長著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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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嫂嫂最近覺得蕭月越來越不好養了,煩躁地一掌拍裂了硯台。
蕭月頓時大氣都不敢出,隻得小聲辯解道“我,我隻是長個子要換新衣服了而已啊……”
美人嫂嫂嗬,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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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夏天就在蕭月與美人嫂嫂這般雞飛狗跳卻又溫馨脈脈的日子中到來了。
草長鶯飛,流螢閃爍。
關於夏天的記憶,從這裡開始。
夏日的黃昏,淅淅瀝瀝的小雨四處飛灑,到處都帶著清新明快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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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蕭月娃子也和往常一樣又和小花去看大牛和村前樹下那賣糖葫蘆的小老頭下棋。
幾個小毛頭縮在一起排排坐,低著頭目不轉睛地盯著仿若星辰布落的棋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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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蕭月前世就不怎麼懂棋,今生就更不用說了。她看著看著,頭就不聽使喚了,一點一點的,似是要立馬表演一個瞌睡精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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蟬知知地叫著,無論是荷塘裡青蛙的呱呱聲,還是草叢裡蛐蛐兒的曲曲聲,和夏天的清涼的微風演奏在一起,那都是一曲美妙的催眠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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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蕭月正在和瞌睡蟲大戰三百回合之時,一聲明亮清脆的“哈哈,我贏了!”破空而出徹底為她消滅了瞌睡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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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興高采烈正手舞足蹈的大牛,質疑的聲音中帶了顫抖“啥,你下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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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大牛並不在意這個不懂棋的外行人那麼一點點小小的質疑,而是立刻伸出雙手,期待地望向了賣糖葫蘆小老頭,張開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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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爺爺,喏,說好的十串糖葫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您可不能抵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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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長久的屢戰屢敗讓這一次的勝利格外突出就像是鑲了金的牌匾,大牛紅光滿麵,渾身激動得發抖,從頭到腳都寫滿了興奮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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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賣糖葫蘆的唐老頭那,他蒼老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似乎是有點三觀碎裂之兆,嘴裡無意識地喃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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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啊,老夫畢生鑽研的星辰天樞棋局竟就這樣被一九歲小兒給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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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他皺著眉頭,閉上雙眼仔細思索了一會兒。
空氣變的寂靜了起來,隻不過還沒平寂多久就被老頭的睜眼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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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老頭不知是吃錯了什麼藥,從剛剛的愁眉苦臉突然變得豁然開朗起來,簡直比川劇的變臉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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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裡也不閒著嘟囔道“罷了罷了,這一切都是命數,這孩子和棋道有緣,也算是我半個徒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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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罷從懷裡掏出一本灰蒙蒙的書,這書邊角有些掉色似乎是被人翻了很多遍,但又寶貝至極一點書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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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又不忘兌現承諾,從糖葫蘆架上摘了十串糖葫蘆下來,和書一起,一股腦地塞給了絲毫不知所謂的大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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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蕭月也不是真正六歲的小孩,已經猜出了老頭身份的不凡,那書應當也是他口中的棋道什麼的秘籍,看來這大牛,還真是個圍棋的天才兒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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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蕭月用一種慈愛的目光盯著大牛,並默默下定決心,以後一起玩遊戲的時候一定要注意不能傷到他聰慧的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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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牛雖然不懂這老頭說的啥,但還是伸手接過了棋譜和糖葫蘆,兩隻小胖手間刹那間被塞的滿滿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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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見狀,口水不爭氣地從嘴邊滴落下來,一雙杏眼睜得滾圓,天上的星星儘數落在她眼裡,低著頭對大牛嘟著小粉唇,撒嬌了起來
“大牛,能不能分幾串糖葫蘆給我啊,求你了~~”說完還不忘看看大牛手中的糖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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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這招撒嬌對大牛那也算是屢試不爽,大牛那肉嘟嘟的小胖臉上立刻浮上了一股可疑的粉色,再配上他黝黑的皮膚,顯得滑稽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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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給給,都給你,小花妹妹。”大牛毫不猶豫幾乎是立刻就像獻寶似的把糖葫蘆和書準備全都送給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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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糖葫蘆的唐老頭之前的和顏悅色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