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奧克蘭提大公行動了。”
一天後莊園的會議室裡,洛芙禮凝重說道。
消息是今早傳來的,紅針公的部分軍隊在早上黎明時分進入了王城,其中有兩名三級神。
實際上羅維也從努努妮和希拉那裡收到了消息,這兩天下城區和教區有不少不明身份的人進入,像是在為什麼做準備一樣,目的不明。
“先有動靜的是紅針公嗎?”阿依凝沉思分析道。
自從上城區那次的事件過後,紅針公和第三世界的關係就變得不清不楚,無法確定代行者出現在那裡是提前合作,還是故意挑選的能陷害大公的位置。但無論如何,大公這次又有行動了。
上層的風起雲湧無法讓人看得那麼清楚,到了這個權力層麵,裡麵發生了什麼不是他們立刻就能知曉的,就像他們現在的很多行動也能迷惑對手一樣,一旦勢力到了這個規模,發生了什麼往往看得見預兆,卻看不見直截了當的脈絡。
“這大概隻是個開始,”羅維看向洛芙禮,“該怎麼做你應該心裡有數吧?”
洛芙禮:“……”
大公既然來了,就不會隻有風聲沒有行動。
在搞清對方的目的以前,她自己的船不能先翻了,要設法保住手底下那些投靠的勢力,避免大公先拿她的人開刀才行。
“就不能直接去那個大公的家裡問他想做什麼嗎?”阿奈凝好奇笑道。
“他不會說的,”洛芙禮搖了搖頭,“不過沒關係,他不會說我也不會說,我已經有想法了。”
隨後的兩天裡,洛芙禮主動派人在城門口迎接大公的部下,並且邀請他們參加晚宴、觀看精英賽和ACB48的演出,並且宴會中也邀請了大公本人,但全程對近期的事態一字不提,隻是單純的宴請。
政治中不僅隻有拉攏,其實大多數時候貴族們平日裡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在做著維持平衡的藝術罷了。
不過大公顯然也是個老狐狸。
在洛芙禮招待的過程中全程維持冷漠,既沒有對五王女的人出手,也沒有做出任何保證。
相反二王子和其他勢單力薄的貴族就沒這麼好運了,被查出有不當的名目,家產被查封,商路被剝奪,好幾個家族在一夜之間消失。直到這個時候他們當中的不少才想起要背靠大樹,洛芙禮腦袋秀逗了才會接納他們。
第三天,一行人又集合在了會議室裡。
“手底下的幾起紛爭總算是靠我出麵解決了,”洛芙禮無奈道,“不過盧卡斯那家夥怎麼回事,手底下的人被抄家,他居然忍了?”
“大概率隻是斯嘉麗放出來的誘餌,”羅維冷淡聳了聳肩道,“你想啊,既然二王子都不認為有什麼問題,怎麼我們尊貴的五王女殿下手下被查封還跳出來大鬨一場呢?”
“這麼陰險嗎?”洛芙禮皺眉道。
她知道盧卡斯手下有個不得了的謀士,不過就因為這樣就把自己人丟出去當犧牲品,這做法實在讓人難以恭維。
現在整個上城區裡人心惶惶。
雖然自己手下的人看到她在出麵安心了不少,但事到如今他們還是無法洞悉大公有什麼目的,光是自保就已經忙得她焦頭爛額了。
“這位紅針公明顯是有備而來,”基於政治話題,菲莉卡也參與到了他們當中,“現在的做法更像是在掃平障礙,從行為動機上也能看得出,他要的是我們不礙他的事,因此求和的手段才能暫且讓他不對我們動手。”
也就是說,一旦妨礙到他,就會毫不留情轉頭將他們吞噬。
“可要是真的和第三世界有關……”阿依凝抿了抿嘴。
那不管怎麼權宜下去,大公都分明是敵人吧。
現在無可否認的是,大公正在一步步蠶食可能對他產生的威脅,進度是在往前發展的,會不會對他們出手,取決於他們除了示好外會不會做出多餘的動作,就算把蘭德爾請到宴會上來把水攪渾,大公也能一眼識破是他們的計策。
甚至都隻需要一個可以說得過去的由頭就夠了。
某種程度上,紅針公完全把他們束在了原地。
“這個紅針公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阿奈凝好奇道,“他不本就是獅苑的大貴族嗎?為什麼還需要對貴族出手。”
“……”
這話一時把所有人都給問沉默了。
“「紅針公」奧杜恩·奧吉·奧克蘭提大公,”洛芙禮緩緩閉眼道,“這個名號實際上已經存在了五百多年,從那個時候起就一直擔任著獅苑大公的位置。但與其說不牽扯進權勢爭端,不如說他本身就代表著一股權勢,獨立在獅苑這幾百年的舞台以外,隻有形勢必要的時候才會介入。”
洛芙禮歎息著說道:“光是據我所知,這五百年裡至少有三名篡奪者死在了他手上。”
“謔,”阿奈凝一臉意外道,“那不是相當於你們這裡護國公一樣的存在嗎?忠臣啊!?”
“很難評定,”洛芙禮搖頭道,“雖然也有這樣的事實,但奧克蘭提大公的做派一直很受爭議,比如會平白無故把投降者的血放空,連平民和他們的家人也不放過,又或者沒有理由地在邊境地帶掀起屠殺,很多時候就連國王都不敢拿這些事情多說兩句。”
“這麼一聽,反倒像個梟雄一樣的人物了……”阿奈凝沉思道,“你們就沒有擔心過他有篡奪王位的想法嗎?”
“當然有,而且是一直都有,”洛芙禮神色凝重道,“曾經想要剝奪他權力的國王下場都不太好,而現在當權的人是宰相而不是國王……你能明白嗎?”
“哦……!”阿奈凝恍然反應了過來,“勤王,清君側,然後自立為王是吧。”
阿依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