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辰搖頭,“太籠統。”
司空言“成對的…”
南辰憋住笑,羞恥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真是說不出的過癮。司空言扳起的臉孔,微紅的臉頰,閃避的眼睛,這一切都讓她誌得意滿。
但司空言顯然已做好報仇雪恨的覺悟,主動抬手,“來。”
然後他贏了,南辰忐忑起來。
司空言“初吻是多大?”
南辰心道,就這啊,“二十二歲。”
司空言“和誰?”
南辰“那是下一個問題了。”
再往下連著好幾把,司空言就沒贏過,他簡直要被南辰問瘋了,這小丫頭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什麼問題都敢問。最後他總算贏了一把,繼續了初吻對象的問題,南辰的回答是,那個下雪的夜晚,在公交站台邊的長椅上,和他。
司空言心底的所有躁動,在這一瞬間變得安寧。
他想,這大概就是美好的滋味吧。
在城市的另一個角落,頂躍高級公寓內。
橙黃燈光灑落在桌麵,一人正伏案寫著日記。碳素筆劃過紙張發出沙沙聲。
在這個高科技泛濫的年代,他卻依然鐘情於這種古老的記錄方式。
幾縷長發從肩頭滑落,司空雲抬手將頭發撩到背後。
——1月25日,微寒,晴。
見到小向日葵了。一個和向日葵長得很像的女人。眼睛很大,頭重腳輕。細細的四肢,隻要稍微用力就能掰斷。我很想聽聽那哢嚓一聲。她有些狡猾。對我有敵意。給她看了我的畫,她一定嚇壞了,真好。同來的男人長得很漂亮。不說話。他對《將死之青》很著迷。他們不像是情侶。
司空雲合上日記本,點起一根細長黑色香煙。
他起身走到臥室窗邊的畫架前,伸手撫摸著遮蓋畫紙的雪白絲絹。
這是他最新的,也是最喜歡的畫作,還未完成。
目光掃過牆上掛鐘,才十點四十五,他點開微信,給與你成詩發了信息。
琥珀川出來,o2
與你成詩這麼晚了,你有急事?
琥珀川我今天見到南辰了
與你成詩一會見
o2酒吧距離司空雲家不遠,是一家環境清幽的靜吧。
他沒有開車,漫步在夜色中,他愛死了夜晚。尤其是淩晨三四點鐘破曉前的那段時間,那是一天當中的至暗時刻。許多自殺的人都選擇這個時間段。
及膝的黑色皮靴踩過磚石地麵,發出輕微啪嗒聲。襯得他雙腿格外修長妖嬈。
推開酒吧門的刹那,暖融融的空氣撲麵而來,他徑直往包間走去。
櫻詩瑤已經坐在沙發上了,正喝著香檳。
她看不上這種寂寂無名的小酒吧,感覺掉價,所以要以香檳來彰顯她的品位。
司空雲在距她一米外坐下,就像她身上沾滿了細菌。
櫻詩瑤也半個眼睛看不上司空雲,不過就會畫幾張畫罷了,總是擺出眼高於頂的德行。
不過因為他們擁有共同的敵人,所以暫時成了朋友。
“你在哪見的她?”櫻詩瑤問。
“我的畫室。”
“然後呢?”
“什麼然後。”司空雲靠在那,交疊雙腿微微晃著,驀然尖刻一笑,“你腦子裡就裝著那點齷齪的東西麼。”
櫻詩瑤像是聽到最可笑的笑話,冷冷笑起來,“少在這裝清高,彆浪費我時間,說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司空雲緩緩站起身,正對著站到櫻詩瑤跟前,用一種玩味動物的眼神俯視著她。
櫻詩瑤被他看得有些心虛,仰著臉問,“乾什麼!”
“下次跟我說話注意點,你覺得呢。”
司空雲伸出手,撫上她細膩如脂的臉,指尖輕劃著她臉頰,驀地一用力,薄如刀片的指甲一下在櫻詩瑤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櫻詩瑤疼得大叫,慌亂躲閃開,抬手一摸,手指被血跡染紅。
“噓——”司空雲豎起食指抵在唇邊,“不要叫,否則我會頭疼。”
櫻詩瑤當真不敢再叫了,驚慌失措,敢怒不敢言的瞪著他。
“這就對了,乖乖的。”
司空雲聲音低低的,嬈嬈的,他重新坐下,倒了半杯威士忌,加入冰塊和檸檬片,小呷了一口。
“你真認為司空言和她分手後,就能娶你?”
“那是自然。”櫻詩瑤抽出紙巾擦著臉,心裡恨不得把司空雲生吞活剝,她從包裡翻出化妝鏡,仔細照著,狠狠道,“你是不是有病!竟敢劃我的臉,這要落下疤來,你賠都賠不起!”
“我也沒打算賠。”司空雲冷笑,“就你那張臉,能值幾個錢。”
櫻詩瑤按下翻滾的怒火,她現在還需要司空雲這枚棋,畢竟沒什麼比被自己親哥哥搶走女人更刺激的了。她就是要讓司空言知道,南辰是一個多麼不要臉水性楊花的女人。如果沒有她出現,司空言不會對她那麼冷漠。
至於什麼白羽,櫻詩瑤從沒把她放在眼裡,一個智殘罷了。
她冷冷一笑,“那你打算用什麼高雅的手段,離間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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