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家……”南辰深深埋著頭,雙肩微微顫抖,語氣哀傷“我租的房子到期了,沒錢交下個月的房租,被房東攆出來了。”一頓,換上堅強的語氣“不過沒關係,你把我扔在火車站就行,那的候車室很暖和的。”
悲慘的人生,堅強的意誌,這樣的人設有夠完美吧。
司空言沉默,半晌,“你家裡人呢,聯係不上麼。”
“我沒有家人……”南辰繼續胡謅八扯,頭埋得更低,“我爸媽關係不是很好,已經分居很多年了,他們都在忙各自的事,不管我的。”
司空言再度沉默,對司機說“回家。”
聞言南辰一怔,隨即恨恨的想,果然是渣男街邊撿女的慣用路數。
她當然不能跟他回去,那豈不是自投羅網。
“不用。”她叫道,拍著司機的椅背,“停車!”
方雄瞄了眼司空言,等待他的指示。
隻聽司空言溫聲道
“沒事的,我一個人住。”
就你一個才有事啊!南辰狠狠瞪了眼這傻缺,對方卻一臉人畜無害,那神情仿佛在寬慰她。
見她忽然又變得眼神凶狠,司空言忙問
“吃藥了麼。”
“你才有病!”南辰簡直想吐血,想要推開車門跳下去,身體卻驀地被一隻有力的手臂箍住,絲毫動彈不得。她氣得上躥下跳,吼道“放開我!臭流氓!”
……方雄不敢再看了,悶頭開車,生怕濺一身血。
不知這小丫頭是什麼來曆,竟敢這樣辱罵司空少爺。
司空言卻沒有動怒,甚至眸中的神色更加充滿同情。他將南辰牢牢據在懷中,低聲的哄著她,“彆鬨,乖。”
南辰渾身氣得發抖,索性把心一橫,一下放棄了掙紮,望向街邊的藥店,“停車,我要下去買藥。”
“我去買。”司空言說。
“你知道我吃什麼藥?”
司空言搖搖頭。
南辰翻他一個白眼,司空言略一猶豫,總算鬆開了她。然後隨南辰一起下車,站在藥店門外等她。
南辰買了三盒瀉藥,外加一瓶進口防狼噴霧。結賬時一想不對,自己必須沒錢,於是跑出去和司空言裝可憐,“你能借我點錢麼……”
司空言二話沒說,又把卡直接給她了,“還是那個密碼。”
南辰結完賬後拆掉包裝,隻留下一堆白色的顆粒塞進衣兜。
司空言其實留意到了這些小細節,但他本著對南辰隱私的尊重,沒有問。包括站在外麵等,也是一樣的考慮。
二十分鐘後,一座豪華的仿若中世紀城堡的彆墅浮現在眼前。
南辰真的驚呆了。
在歐洲留學時,她參觀過英國皇室的古堡,可她沒想到,在國內真的有人擁有它。
車子駛入偌大的庭院,如同皇家園林,白雪覆蓋著樹林,每一處都極儘夢幻。
可令她意外的是,偌大一座宅邸,竟連一個管家和仆從都沒有。
司機將他們送達目的地後,也離開了。
世界一下變得好安靜。
司空言在門口的設備上掃了下瞳孔,兩扇厚重的大門緩緩關閉。
他看向一旁尚自出神的南辰,“走。”
彆墅內奢華絕倫,一樓西側有一處室內溫泉,汩汩的泉水蒸騰出白色水霧。
一個想法掠過她腦際,他一定和很多女人在這裡鴛鴦戲水過吧,也包括周瑄。
客廳挑高足有十幾米,給人一種教堂版的恢宏感。
裝修色調沉穩,偏中式風格,散發著靜水流深的儒雅。
“我住三樓。”司空言說,話音剛落,隻聽一陣咚咚咚的聲響從樓梯上傳來,一隻雪白的小羊駝,興衝衝的撲向他。
“它是七月。”司空言抱起小狗,眼底溢過溫柔的光亮。
“你好,我是南辰。”她皮笑肉不笑的對狗自我介紹。
她所有的怪異行徑,如今在司空言眼中都變得可以理解了。
南辰在一樓選了間客房,司空言問她要不要吃些東西,她搖頭說不餓。司空言便上樓去了。她等了好半天,手裡的防狼噴霧都握出汗了,也沒發生預想的劇情。
司空言沒下來。
既然對方按兵不動,她隻能主動出擊了。
她躡手躡腳的上到三樓。一共三間房,南側連接著寬闊的空中花園。空氣中隱隱浮動著縷縷暗香。
這時,一個白毛球突然衝出,對著她狂吠。
該死的。南辰竟把它忘了,這小東西耳朵靈得很。
下一秒,一扇門打開,司空言從書房探出頭。
“怎麼了。”他問。
“呃,沒事,我突然想喝咖啡了。”
“咖啡機在一樓。”
南辰笑笑,飛速轉身,暗中偵查未果,那就直接下藥吧。
她煮了兩杯超濃的咖啡,為了抹去瀉藥的苦味,還兌了好多鮮奶。
司空言正翻看著一本圖冊,上麵是各式的香水。
“喏。”她將一杯咖啡放在書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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