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抗住最毒的打薑獨寧雪!
扇翻女友後,那男人正氣急敗壞的想要攔車,伸長脖子望著馬路那一端。
南辰從地上撿起半塊磚頭,默默走到男人身側,“喂。”
男人轉過頭,嘴巴剛張了下,隻聽啪地一聲脆香,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他臉上。
被抽得一懵,他還沒反應過味來,腦門上又是一聲悶響,直敲得他眼冒金星,一股溫熱的溪流順著頭頂流下。
男人捂著額頭,向後踉蹌兩步,身體晃了晃,視線模糊又清晰,清晰再模糊,幾個輪回後,他終於聚焦上眼前的女人。
隨即,雙眼赤紅的男人像瘋狗一樣朝南辰撲來。
與此同時,不遠處停靠的一輛黑色賓利上,一隻修長的手推開後排車門。
可就在電光火石的刹那,從酒吧裡衝出四個人影,衝在最前麵戴著黑框眼鏡的男生邊大聲嗬罵著,邊一腳將撲向南辰的男人踢翻在地,旋即,四個人蜂擁而上,對著倒地男人不分青紅皂白,一頓狂踹。
被扇了耳光的女人爬起衝來,想要用自己的身體護住男人,被南辰給扯開了,隨即,南辰也加入了圈踢行列。
哭泣聲,慘嚎聲,滿天飛舞的臟|話,混雜著沉悶的打擊聲,回蕩在酒吧喧囂的街路。
那隻修長的手,重新關上車門。
一雙狹長夜眸,透過後排單向玻璃,冷漠的注視著這一切。
那個他所熟悉的,卻又陌生的女人,眼睛清澈無塵的女人,正一次次高高抬起細瘦的腿,狠狠踹著地上人。她的黑色馬丁靴在燈光下泛著光。
空氣劉海輕盈的隨風飄揚,拂過那張小巧美麗的臉龐。
寫滿憤怒、暴力的臉龐。
又沒按時吃藥吧…
五六分鐘後,幾個人打累了,默契的向後散開,露出地上滿臉是血的男人。
南辰冷冷睨著他,眼中無半分憐憫,“滾。”
男人被女友扶起,嚇得抖如篩糠,幾乎是屁滾尿流的打車走了。
“咱們也趕緊撤,省得那批報警。”如子岸說,“對了,小南,他怎麼你了?”
“沒怎麼我,跟我沒關係。”
如子岸眨眨眼,推推眼鏡,“敢情你這是見義勇為呐。”
“啊,不行啊,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
賓利內,大晚上戴墨鏡的司機,嘴角一勾,“你這柴火妞火力很猛嘛,挺有你當年風範。”
司空言沒作聲,望著街邊那幾個逐漸遠去的身影,他們一邊抽著煙,一邊高聲談笑著,充滿了青春的肆意和張狂。
車子緩緩開動,跟在他們幾個身後。
到了路口,黑框眼鏡拍著南辰的肩說了句什麼,南辰搖搖頭,這時來了輛出租,黑框眼鏡招收攔下,車停後,他拉開後門,示意南辰上車,自己則拉開副駕駛的門,看樣子是要送她回家。
南辰卻拽過另外三個男生,將他們統統推進後排,砰地關上門,對他們用力的揮揮手。黑框眼鏡將頭探出車窗,高聲喊了句什麼,南辰還是揮手。
黑框眼鏡默了下,升起車窗,出租絕塵而去。
南辰繼續沿著馬路往前走,瞬間變得形單影隻。
她心裡煩躁莫名,即使野蠻的痛扁了那個渣男,卻無法將心底這股沸騰的喧囂撫平。她想獨自走一走,借著幾分酒意,在這深冬的夜晚。
為了抄近路,她拐進了小路。燈紅酒綠仿若刹那就被這四十五度角的拐彎給屏蔽了,黑壓壓的陰影裡,矗立著一個個打烊的小店。
這個點,這種偏僻的胡同裡幾乎沒什麼行人和車輛經過。
四下靜悄悄的,隻有自己的腳步聲回響在耳畔。
南辰點起根煙,很享受此刻的孤獨與黑暗。
可走著走著,她就察覺出哪裡不對勁。
身後似乎始終回蕩著某種聲響,像車胎碾壓過地麵的聲音。
而且,似有一道光,從背後打來。
開始她沒留意,以為就是偶爾經過的車輛。
但漸漸的,她發現一個問題,那車始終在。在跟著她。
南辰心裡咯噔一下,脊背像是有條蛇爬過,一陣冰涼。她環顧左右,竟連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都沒有。居民樓那一扇扇熄滅燈光的窗戶,像一隻隻黑漆漆的眼睛,冷漠的俯視著她。
她加快腳步,後來乾脆跑起來。
可那輛車,也隨之提速,窮追不舍。
她腦海裡忍不住胡思亂想,一會兒那輛車會不會突然開過她身邊,然後從裡麵伸出一隻手,將她強行拖上去。她會被賣到山區給傻子當媳婦,或是被取了腎臟和器官。
她越想越怕,頭皮都炸開了。
怎麼辦,怎麼辦!為啥這個破胡同這麼長,她手心冒出冷汗,驀然握緊兜裡的手機,還有人民警察……她幾乎是抖著手指按下一一零,以免打草驚蛇,她將聲音壓得很低,“喂,有輛車想要劫持我!在百草胡同,求你們快來救救我…車牌號?我看看啊…”南辰膽戰心驚的側過頭,明晃晃的車燈耀得她都快瞎了,駕駛位上,一個戴墨鏡的男人似乎正在盯著她。
“青a五個七。”她壓低聲音,心都要跳出嗓子眼,是壞人沒錯了!否則正常人誰會深更半夜戴墨鏡,“你們快來呀。”最後一句,她幾近帶著哭腔了。
司空言靜靜望著前方十幾米遠處的纖瘦背影,她像是給誰打了個電話。
大半夜的,打架鬥毆不說,還不趕緊回家。
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寫著,不讓人省心。
“還跟啊,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伍億手指敲著方向盤,直了直腰。
後排男人嘴角輕抿,一張俊容隱匿在幽暗中,隻有眸子閃著光亮。
就在這時,一陣警笛聲刺破夜空,從前後兩個方向,分彆疾馳而來兩輛警車,紅藍相間的jg燈,耀亮了黑漆漆的胡同。
這一秒,南辰差點膝蓋一軟跪在地上,激動得熱淚盈眶。
她好愛這個國家,好愛警察叔叔。
警車傳出喊話聲青a五個七馬上靠邊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