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俗爛的劇情卻沒能迎來完美的收場。
王子和公主並沒走到一起。
白羽悄悄塞給司空言的信封,都被他原封不動的歸還。一個字也沒看過。
他的冷漠粉碎了白羽少女時代的愛情。
可她依然愛他,高中畢業後,她向父母提出,想要嫁給司空言。
父母並沒反對,白家與司空家當時可謂門當戶對,訂下這門婚事對兩個家族都有利。於是雙方父母見麵時,司空晟直接替司空言做主,答應下來。
而那時司空言正忙著為出國留學做準備,渾然不知父親已代他定下終身。
直到白羽如一隻欣喜的小燕子,飛撲到他麵前,羞澀的對他說‘我將來一定會嫁給你’時,他還隻以為這是她的年少癡情。
在訂婚的消息終於傳到司空言耳朵裡後,他對父母冷著臉拒絕了。司空晟勃然大怒,‘這門婚事你想結得結,不想結也得結!’
訂婚宴如期舉行。排場十足。政商界名流皆來賀喜,高朋滿座。
白羽身穿雪白晚禮服,美得如童話中的小公主。
可她的王子,卻始終沒有出現。
在眾人都搜尋著司空言的身影時,他正坐在圖書館,望著眼前的書發呆。
後來,他合上書,在夕陽餘暉中,開車駛向宴會現場。
他不能選擇逃避,許多事,隻有麵對,才會有結局。
當他走進宴會廳時,所有起伏的喧嘩都戛然而止,時間被按下暫停建。白羽從席間站起身,臉上的神情由錯愕到驚喜,隨後穿過人群,朝他幸福的跑來。
所有人都等待著那激動感人的時刻。
他們擁抱在一起。親吻彼此。
‘我不會娶你。’他清冷的聲音,毫無征兆的響起,在屏息凝神的寧靜中,格外清晰。
白羽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如劃過夜空的流星。
他看到,她的眼淚落下來。
染濕了雪白衣裙。
他轉身離去。
身後先是死一般的寂靜,旋即一片嘩然。
他聽到父親的怒罵聲,可他沒有停下腳步。
白羽沒有追出來,她就像落在掌心的潔白花朵,在那一瞬間枯萎凋零。
當晚,白羽從十九層樓頂縱身躍下。
幸運的是,她竟掛在了外牆空調架上,撿回了一條命。
但由於腦部受到重創,再難複原。智商直接下降到四五歲,變得癡癡傻傻。
她這一生,就這樣提前結束了。即便以後歲月漫長,對她而言,也隻是活著。
到底是該渾渾噩噩的活著,還是清醒的死去。
司空言不知道。
但他明白,從她縱身一躍的那刻起,她就是他的原罪。
需要他用一生的時光來償還。
與愧疚無關,與愛無關,是債。
他隔段時間就會來看她。
而今天,正是她跳樓的日子。
她甚至已經不記得他了,可沒有關係。
忘了更好,不是麼。
記憶有時是負擔。
半個小時後,護士回來了。司空言便離開了。
明媚陽光映照著山間白雪,耀得刺目。
司空言落下一半車窗,讓冷風魚貫而入。
沒有南辰的消息,她應該又去青焰那了。那個模糊了性彆的女人,就像生長在潮|濕洞|穴中的苔蘚,陰暗,冰冷。
而南辰卻想極力保護她,怕她受到傷害,而她隻會傷害彆人。
可他不好過多乾涉,終歸是個女的,這都讓他找不到理由。
但他清楚,是她殺死了七月。
她恨他。原因昭然若揭。
車子拐過一個彎道,消失在山巒背後。
南辰爬起來時,太陽已經老高。
翻看了下手機,奇怪的是,竟然沒有司空言的消息。
心裡竟掠過一點點失落。她呆坐了半晌,腦子重新開工,然後就倏地臉紅了。
特麼的,自己都乾了些什麼呀。
但不得不承認,司空言的定力真是超凡脫俗。
真該給他頒一個坐懷不亂王者獎。
想到這,她莫名其妙的抬起胳膊,把臉埋在襯衫袖子裡深深吸了口氣。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味道。
如今他們的味道混合在了一起。
南辰意識到自己的思維正在不受控製的脫離軌道。
她趕緊脫掉司空言的襯衫,環顧四望,卻沒發現自己的體恤衫。
我衣服呢?不會被這家夥藏起來了吧。
這也行!都多大了還玩這種藏小夥伴衣服的遊戲…
她跳下床,光著腳丫蹬蹬蹬跑出臥室,四下尋找著衣服。
一路腹誹著,就在她打算打電話質問他時,驀然放下了手機。
淺淺陽光下,她的t恤和牛仔褲,正整齊的躺在烘乾機上。
它們看起來愜意極了,似乎正等著被她發現。
她走過去,拿起來,衣物被曬得暖融融的,散發淡淡芬芳。
可他究竟是什麼時候洗的衣服呢?
南辰想不通,難道是在她睡著以後?
她挑下眉梢,嘴角不覺揚起,心裡也變得暖融融的。
可真好。這一瞬,她這樣想。
洗漱穿戴完畢,她給青焰發了信息
在乾嘛
青焰回複在等你
南辰指尖按在笑臉表情上,遲疑一秒,縮回了手。
腦海裡浮現出,昨日離去時,二樓窗邊‘少年’凝望的身影。
1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