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抗住最毒的打薑獨寧雪!
次日清晨。司空言破天荒的沒有趕早去公司。
南辰詫異問他,今天你不忙?
司空言一邊扣著襯衫紐扣,一邊說,今天我休息。
休息?這個詞彙與司空言貌似有著與生俱來的格格不入。
司空言洗漱穿戴好,便下樓去了。
南辰有點懵。他這是為了青焰給自己放假了?
她草草刷牙洗臉,邊用手指當木梳順著頭發,邊匆匆跑到二樓青焰房間。
青焰正在洗手間洗漱,她換上自己的衣裳,黑體恤和深色仔褲。臉色還是蒼白,但精神頭貌似好點了。
司空言站在她身邊,正在給她…遞毛巾。
畫麵太溫馨,南辰感覺有點晃眼睛。
青焰從鏡子裡看到司空言遞來的毛巾,遲疑了下,伸手接過。
“想吃什麼。”司空言問青焰。
“我不吃。”青焰冷漠回了句。
這問話聽著有點熟悉啊,南辰發現,她竟被華麗麗的忽視了。
但她應該高興才對,他們兩個終於儘釋前嫌了。
司空言在網上點了餐,就去一樓客廳了。全程沒跟南辰說話。也沒有任何想問她吃什麼的意思。
昨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記憶中司空言一直睡在她身側啊。
南辰有點小不爽,但她對自己說,不要小家子氣。
青焰對著鏡子梳理著頭發,見南辰還倚在洗手間門框上,用目光詢問。
南辰笑笑,“你還好吧。”
青焰點點頭。
“昨晚睡得好麼?”
青焰再點頭。
南辰就沒話說了。
樓下傳來開門的聲音,估計是外賣到了。南辰輕輕扯了下青焰衣袖,“走,下樓,多少吃點。”
青焰從鏡子裡看她,聲音依然沙啞,“我會吐。”
南辰回望鏡中她的倒影,“試一下。”
青焰抿下唇角,鏡子上方的燈光為她銀發塗上一層光暈。她猶豫片刻,同南辰往樓下走去。南辰怕她頭暈摔倒,一路扶著她胳膊。司空言將各式早點擺在餐桌上,還倒了一杯牛奶,隻有一杯。
青焰坐下後,他將那杯牛奶推到她跟前。
南辰心底不爽的小火苗旺盛起來,可礙於顏麵,還得裝出很大度的樣子,對青焰微微一笑,“喝點,慢一點。”
司空言自顧自吃了一塊三明治,就在那刷早間新聞。
南辰一邊啃著麵包,一邊偷偷瞄他。然而,司空言卻將視線投向青焰。靜靜觀察著她,不知作何想法。
青焰喝的很小心,與其說在喝,不如說在舔。牛奶的醇香漫散在她口腔中,她微微蹙起眉,好幾次都像要吐的樣子,又被她壓下去,嘴巴緊抿著。
大概也就兩三口的量,她放下杯子,說“我喝不下了。”
司空言說,“回房間躺著去。”
青焰麵無表情的離桌。
司空言繼續刷新聞。
南辰簡直火大,將啃剩的一半麵包扔在盤子裡,站起身時故意把椅子弄得吱嘎響,冷聲,“我去這有山了。”
“我讓司機送你。”
“不用。”
南辰氣鼓鼓的出了彆墅,司空言一定能看出她不高興,卻不聞不問。
這家夥抽什麼邪風,故意氣她?司空言不會這麼無聊。更不會為了這種無聊鬨劇,浪費他分秒如金的工作時間。
南辰想不通,乾脆不想了,有種你就和青焰睡!她這樣想。
或許是心情憋悶,畫畫時簡直靈思泉湧,她這幅黑色向日葵,本就走的暗黑崩壞風,鬱悶且急需發泄的心緒,成為畫作最肥沃的養料。
她精心勾畫著那片卷曲葉子裡的細節,一個透明的,光滑的玻璃瓶。
瓶身倒映著向日葵淡淡的影子。
這隻承裝著秘密的瓶子,淹沒在黑黃相間的大朵葵花間,像一隻死不瞑目的眼睛。
南辰是下午三點多返回的彆墅。
該死的司空言一天都沒給她發信息。
她甚至在想,他是不是也被青焰迷住了。
且十分有可能。
青焰那麼漂亮,簡直男女通吃。
我不嫉妒。我為她高興。南辰默默對自己說,發現根本不做到。此前她以為她能做到,是因為事情沒有真的發生在眼前。
她輸入密碼開了門,偌大客廳灑滿陽光,暖融融的,空無一人。
南辰直奔二樓青焰房間。步伐有些急切,像是想發現什麼。
房門虛掩著,陽光從敞開的門扉縫隙斜斜打在走廊地板上。南辰踩過那縷陽光,推開門。
青焰靠在床頭,左手上打著吊瓶,右手端著手機舉在眼前看。
光影中,她蒼白肌膚幾近透明。鴉羽般的眼睫墜著淺淺光影。
在她身邊,一個人也靠在床頭,同樣看著手機。
司空言從屏幕抬眼,淡淡說了句,“回來了。”隨即,垂眸繼續看。
陽光從斜後方照在他們背後,落在他們肩頭,畫麵好美。兩個風華無雙的人,靜默相處,歲月悠然。
這時,司空言忽然將自己手機屏幕,移到青焰眼前,同時側頭瞥她一眼,似乎在用目光詢問怎麼樣?
青焰睨了眼,緋薄的唇勾起冷嘲的弧度。像是在說什麼破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