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抗住最毒的打薑獨寧雪!
藝術。這是司空雲的回答。
他晃動著酒杯,雙眸凝視著其內琥珀色的酒液,眼底溢起神經質般的笑。
櫻詩瑤這個膚淺的女人,永遠不會懂得藝術對於人致命的吸引力。尤其是恰好兩人氣味相投時。
南辰心底有陰暗的東西,等待著某個命中注定者的挖掘。
司空雲對此深信不疑。他甚至有點點喜歡這朵小向日葵了呢。
櫻詩瑤看著他發瘋般的表情,不屑的站起身,“祝你早日成功。”踩著高跟鞋,嗒嗒嗒走出包間。可惡的家夥,等用完再收拾你!
時代的車輪還要向前運轉,不會因任何一個螺絲的脫扣而停止。
寰亞賬麵可流動資金隻剩兩千萬,是無法支撐新品研發與上市的。無奈之下經董事會討論,決定從海州抽調資金。這個拆東牆補西牆的應急之舉,讓司空言心情一片黯淡。
海洲集團可以說是他一手發展起來的,這其間承受的壓力和付出的代價,隻有他和伍億知道。那是血的代價。
“已經決定了?”伍億問。
司空言點頭,站在辦公室窗前向下俯瞰。
伍億歎口氣,一拍大腿,“那海州的資金缺口怎麼彌補?”
“賣地。”司空言沉聲道。
海州旗下有好幾塊競拍後待開發的地塊,其中有一塊商業地塊,立項是海洋遊樂園,炙手可熱,當初司空言輾轉了多方關係才拿下來的。
伍億沒再說什麼,他也走到窗邊,望著熙熙攘攘的城市。
“你那個弟弟,司空子敬是個廢柴麼,屁用都沒有?”
司空言靜默著,心底浮起一絲冷笑。他就是廢柴。卻是個很討父親歡心的廢柴。在家裡的地位比他高多了。彆看司空晟將公司全權交給他,那隻是出於生意上的考量。不想家族基業毀於一旦。
可對比下他和司空子敬的生活狀態,就會明白後者活得多麼自在滋潤。隻要會花錢就夠了。
但司空子敬自己不這麼想,他自認是經商天才,總覺得是司空言搶走了屬於他的一切。
“好時,坐享其成,壞時,縮頭烏龜。”伍億撇嘴道,“能不能讓他滾。”
“滾也不是現在,老爺子還活著。”司空言說。
伍億點頭表示讚成,等某日司空晟翹辮子了,以他對司空言的了解,一定會讓這幫畫蛇添足的廢柴滾蛋。
“我有個想法,那塊遊樂場的地,不如賣給薑九。”伍億眼神陰惻惻的,“這孫子也不乾淨,將來如果有機會,想要拿回來也容易。”
司空言沒作聲,算是默認。
南辰開始構思下一個森林係列了。
她咬著鉛筆杆,觀察著放在腿上的蝸牛瓶。香水瓶身正好可以設計成蝸牛殼的形狀,觸須的地方是蓋子。
打定好主意後,她開始落筆,彆墅內很安靜,似乎能聽到陽光落在地麵的聲音。南辰拿起手機,想要播放歌曲,這時搜索框上顯示的新聞標題吸引了她注意。
‘十二歲男童三天前走失,家住雙峰附近。’
雙峰兩個字極其刺眼的跳進南辰視線。
殯儀館附近有一些拆遷重建小區,治安普遍較差。這條新聞本身沒什麼,走失兒童如今越來越普遍,但地點卻讓她很不舒服。
瞬間讓她聯想起琥珀川妖嬈的麵容和死亡氣息濃鬱的畫作。
她撩了下劉海,將這些暗戳戳的感覺拋諸腦後。
直到傍晚,才收到司空言的信息,問她吃飯沒。
經他一提醒,南辰才覺饑腸轆轆,一天都沒吃東西了。
司空言說他今天要加班,做地塊的評估預算,可能要到很晚,讓她自己點餐。
南辰放下畫筆,決定出去透透氣,順便吃點好吃的。
西方天空已經暗下來,紫色的雲彩間有星光點點閃爍,宛如深邃的宇宙。
極遠的地方,飄來幾聲孩童的嬉笑,縹緲的像在夢境中。
她推門烘焙店的玻璃門,靠窗坐著,點了一杯奶茶和幾塊小蛋糕。
大壞蛋也沒吃東西吧。
他總是關照她,可她卻從沒對他噓寒問暖過。
她打包了五塊顏色各異的小蛋糕和一杯可可奶茶。打車直奔寰亞總部。沒想到卻撲了空。司空言不在。她又趕往海州總部,剛到寫字樓下,恰好看到司空言的黑色邁巴赫緩緩停在門口,從上麵下來三個人,司空言,小目標和櫻詩瑤。
櫻詩瑤親昵的走在司空言身邊,抬起手拂了拂他肩頭,似是他衣服上沾了什麼東西。
司空言徑直朝前走去,沒有側頭。
他們三人進了大廈大堂,很快消失在電梯口。
南辰對出租車司機說,“走吧。”
她不是懷疑司空言和櫻詩瑤有什麼,可看著就是很不爽。
而且他們莫名的看起來十分登對,坦白講比白羽要登對一萬倍。
櫻詩瑤家也是做地產生意的,這點南辰知道。
在這種非常時刻,雄厚家世遠比幾張設計圖有用得多。這麼想著,南辰心裡很不是滋味。回到家後,她把小蛋糕和奶茶都造了,望著紙上蝸牛形狀的香水瓶發了會呆,就倒在床上昏沉沉睡了過去。
不知過去多久,手機震動起來,她睡得淺便醒過來。
琥珀川小向日葵很孤單吧
南辰盯著那行字看了許久,他陰魂不散的像極了幽靈。
南辰你天天都在我周圍麼
琥珀川當然不,我沒那麼閒。孤獨是通病
南辰這麼說你也是?
琥珀川我享受孤獨
南辰沒再回他。但又覺得他說得對。人生而孤獨。所謂伴侶,隻是並肩而行的人。而每個人的靈魂始終是孤獨的個體。無法被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