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片刻,又咬著後槽牙,輸入「大壞蛋不用擔心小奶豆,乖乖睡覺」,發送。
司空言(害羞月亮月亮)
南辰狠狠的將手機塞回衣兜,周了一大口酒。
琥珀川忽然嬈嬈的來了句,「騙人可不是好孩子哦。」
「用你管。」
南辰目露凶光,好像要殺人放火。
「他和那個女人睡了?」
南辰怒瞪他一眼,「不知道!」
「沒睡就沒什麼大不了,至少人還是你的,這年頭還要什麼自行車。」
「我上哪知道去?我就要他的自行車!」
琥珀川又丟開一個空酒瓶,還真有點高了,洗了臉也不頂事。
「為師困了,想要睡了。」
他說著,身體往下滑了滑,頭偏向一邊,閉上了眼睛。
「你不能睡!會死的!」
南辰一拳砸在他頭頂,疼得琥珀川差點跳起來。隻覺天靈蓋嗡嗡的。
他揉著頭,瞪大眼睛死盯著南辰。
「乾嘛,想打架啊。」
南辰雙手撐地,往後蹭開一小段,警惕的瞪著琥珀川,一手默默握住酒瓶子。
琥珀川盯了她片刻,扭過頭去。明明怕得要死,還嘴硬。那噤若寒蟬的炸毛德行,如果他有下一步動作,怕是要嚇得尿褲子了吧。這個死女人!
見他眼眸深處的鋒利怒火漸漸熄滅,南辰丟開‘武器”。
睡吧睡吧,凍死你。她惡狠狠的想,起身冷冷道,「我回去了。」
琥珀川又恢複了方才睡意朦朧的姿勢,似有若無的嗯了聲。
南辰朝江堤上走去,她頭有些暈,一切光影都被放大了般,斑斕模糊。她用力眨眨眼,聚焦的瞬間,朵朵光斑重新清明起來,轉瞬又朦朧了。
對呢,她和司空言說不回去了,看來隻有睡賓館了。
邁上江岸步道後,她朝下麵望
了望。江水映著粼粼月色流淌向遠方。天地間隻有空靈的流水之音。
這家夥不會真睡著了吧,他要是死在這…怎麼想都有點可怕。
南辰懊惱的歎口氣,又走了回去。
果不其然,琥珀川已經歪倒在防潮墊上,睡得呼呼的。
他蜷縮著身子,長發散了一地。
「給我起來!——」
南辰吼道,使勁踢了他一腳。
砰地一聲悶響,掩蓋了江水之聲。
琥珀川痛得登時睜大眼睛,隻覺整條胳膊都抽筋了…
「我說了不許睡!你這腦殘!」南辰蹲在旁邊,兩手揪住他的頭發,把他腦袋瓜拎起來用力的來回搖晃。
腦漿子都渾江了…琥珀川眼冒金星,一陣陣惡心。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現在渾身都沒力氣,被南辰像撕扯一個破布娃娃般,搖來晃去,儘情蹂躪。
然後,琥珀川總算掙開她的魔爪,爬到一邊,吐了…
南辰坐在地上氣喘籲籲,劉海都翹起來了。
琥珀川四肢著地趴在地上吐了好一陣,又可憐兮兮的爬到江水邊,捧起江水漱口洗臉,知名大畫家的風範一秒掃地。
吐完後他感覺清醒了不少,一股股冷意浸透骨髓,他不禁瑟瑟發抖起來。
「你還趴在那乾嘛,要變異啊。」
南辰走到近前,用腳尖踢了他小腿一下。
「你不被甩掉才怪。」
因為冷,他的聲音都在發顫,「我要是他,就直接帶女人回家。」
下一秒,他隻覺腦袋瓜一沉,臉就埋進了冰冷江水中。
兩個人像兩隻瘋狗,在江邊扭打起來。
琥珀川喝得太多了,身體又單薄,也沒占到什麼便宜,倒是長發被南辰扯下好幾縷。
他簡直要活活氣吐血,更覺匪夷所思,司空言怎麼會喜歡這樣的女人。
就在他走神之際,又一縷頭發不幸被捕,南辰半跪在地上,褲腿都濕了,她渾然不在意,死死揪著他的長發,叫道「道歉!馬上跟我道歉!否則我就把你揪成禿驢!」
琥珀川頹然的癱坐在地,整張頭皮都像在往外冒血。
不行了他,要死了。
「小向日葵,不要再欺負我了。」
他驀然悲戚的道,聲色楚楚可憐的。
南辰一怔,這不該是打架的慣用台詞啊。他不該罵兩句臟話,吼一句‘看我不弄死你”之類的麼。
她的手背也磨破皮了,熱辣辣的感覺,她鬆開了琥珀川的頭發。
琥珀川抬手揉按著發根,望著粼粼江麵發呆。
「喂。」南辰拾起一塊小石頭丟在他身上。
「還欺負我…」
南辰嘴角抽了抽,一時竟有種自己是條惡棍的錯覺。
「為什麼總是我?被欺負的那個總是我…總是我!」
琥珀川突然失控般的大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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