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掌櫃恭敬接過,打開一看,頓時眸光發亮,再也不掩飾神色,連連讚歎“顆圓均勻,尤其這黑珍珠碩大稀少。”
見他這般讚歎,我才滿意笑道“我這些東珠若是製成整套首飾,價值可是翻上幾番!白東珠可製成一對赤金心紋嵌珠手鐲,意喻久久同心,金東珠可製一副赤金摞絲蝠銜海棠鑲珠耳璫,意喻富貴滿堂。”我頓了頓話,見那何掌櫃已聽得入神,便又繼續道,“至於那枚碩大的黑珍珠,可製成棲鸞盤螭戲珠金項圈,意喻伉儷情深。或可鑲於佩劍劍把上,小婦人相信眾多王公貴胄定是爭相喜之。”
“夫人真是高見呀!”何掌櫃對我已是一副五體投地的神情。而我那謫仙相公亦是盯著我一臉寵愛讚賞。
“小婦人隻是拙見!”我話鋒一轉,問道,“那何掌櫃覺得以每顆東珠30兩收之,妥否?”
何掌櫃伸出一個手掌“鄙人願再加10兩。”
我沉下臉,搖頭“掌櫃這是瞧不起小婦人麼?”
何掌櫃額頭微泌細汗“還請夫人明價。”
“掌櫃誠心的話,全部東珠整價3000兩!”
何掌櫃瞠目結舌!
我笑道“若以單顆當之,白東珠150兩每顆,金東珠200兩,黑東珠500兩,那麼整價是3600兩,小婦人認為也是大有貴人收之的。若是製成首飾或佩劍這價值嘛……”
我頓了頓盯著何掌櫃,問道“何掌櫃若換成您,您倒是會出什麼價?”
“不可估價,不可估價……”他擦著額頭的細汗。
“小婦人再給掌櫃一個建議,若是鑲在佩劍上,得尋個好劍師鑄把好劍才配得上此黑東珠!到時請些雅士貴人舉辦品茗鑒寶會,前期多加宣傳,茶葉由多家茶商,掌櫃懂茶擇優選之,並收取適合的入會費給予展示機會,至於鑒寶的寶貝嘛,不單小婦人的這些個東珠,掌櫃這奇珍異寶自是不少,以拍售形式,價高者得。同時,小婦人相信到時‘榮善堂’定會名噪一時。”
何掌櫃目露精光,連連稱讚。
我趁機又問道“何掌櫃,小婦人提的3000兩值不?”
“值是值,隻是……”這何掌櫃又麵露難色,“夫人,可降些不?”
“不二價!既然掌櫃仍是為難,那麼我們去彆家看看。”我對著巫淩墨笑著揚聲,“相公收好錦盒,我們走嘍。”
何掌櫃頹敗的連連搖頭。
巫淩墨點頭向何掌櫃遞出了手掌,何掌櫃緊抓著錦盒猶豫著微遞出一點又立馬收回,緊抱在懷裡,似乎下了決心,狠狠一咬牙笑道“夫人厲害,鄙人佩服,願意此價!”
我笑了,將手中剩下的一顆東珠也遞上“既然何掌櫃慧眼識珠,那麼小婦人願意再降200兩!”
“謝夫人!”
我又笑道“請掌櫃準備1000兩銀票1張,500兩2張,100兩和50兩各4張,10兩銀票18張,剩下的20兩要碎銀子。”
“好!夫人稍待。”說完他對著小廝吩咐下去。
接著小廝領了一位玄衣的青年男子上來,我看他年齡不大,卻是一副老成的樣子。
“這是犬子,何琛。”何掌櫃指著男子笑著對我道。
“何公子好!”我對他福了福身。
他也對我和巫淩墨謙遜行了一禮,而後將手中的銀票銀袋遞了過來“夫人,銀票已照您的吩咐,您點點。”
我未接,暗暗瞟了一眼,估摸不差,便笑著道“榮善堂的自是不必點。隻是家中財物都是相公管的。何公子交予相公便好。”
“是!”何琛將銀票錢袋交到巫淩墨手中,巫淩墨接過,順便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我衝他嫣然一笑。
而後,何掌櫃又對著何琛道“寫,顆色不均,雜珠21顆。”
我麵露不悅,何掌櫃歉意陪笑“夫人莫怪,這是行規。”
我心裡暗罵,你的行規也忒黑了!笑著道“無妨!不必寫了,我不贖回!何掌櫃爽快,日後再發現好貨,我必再尋何掌櫃合作!”
這一回,我未用“小婦人”自稱,攜著巫淩墨離去前,我一陣暗笑,因轉身時瞧見那何掌櫃麵如土色,手指微微顫抖,都忘了禮節性的送我和巫淩墨出門,他許是以為我和巫淩墨是飛賊大盜。
我一邁出當鋪門檻,就憋不住哈哈大笑,巫淩墨神色微變“娘子,注意儀態,這兒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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