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沒在意,轉過身,盯著病床上的老者。
老者雖然是處於昏迷狀態,但他的五官凝重,表情依舊痛苦,最奇怪的是他的臉上浮起了一些黑色的斑點,而且這些斑點似乎還是在遊動,就像是飄在水麵上的油,時而擴散,時而縮小。
“令堂是不是在睡覺的時候總喜歡盯著什麼東西看?”
高陽一句話問完,那些年輕人臉上的嘲笑頓時凝固。
最先說話的中年男子臉色一變,點了點頭。
“那就對了,”
高陽胸有成竹的說道,同時掃視著屋子裡的人。
屋子裡一共有十多人,小到四五歲,大到四十多都有,年輕人,女人居多,一眼望去都知道哪些是一家人,哪些是另一家人。
一共有四個站位。
站在最前方的一撥人,就是剛才說話的那名中年男子,還有那兩名說話年輕人。他們的神色都比較著急些,但在他們身後的三撥人裡麵有兩撥人神色都十分緊張。
最後的三女一男甚至不敢跟高陽對視。
高陽一眼就看出了貓膩,從這些人的穿著打扮上來看,他們應該是港港人,像床上這個年紀的老人,應該是享受到了多個妻子的福利,這些人都是老人的後輩。
一個年輕的女人正向高陽皺著威脅性的目光。
她的一邊頭發是剃成了三道杠,另一邊頭發也不是很長,垂直肩膀,看上去就不好惹。但高陽不是怕事之人,相反他很反感殘害家人的。
“令堂的臥室應該有一幅山水畫?”
“這…你怎麼會知道!”
中年男子驚訝地看著高陽。
老爺子的臥室確實有一幅山水畫,是老爺子八十大壽三姨太一家送的。老爺子的臥室一般外人進不去,可是他們自家人也從不外傳。
“你隻需要按我做的,把那幅畫拿下去燒了就可以了,老爺子的病我會給他治好。”
高陽說道。
他扭頭看向老爺子,不再去管那一家人的似是非非。
他知道凶手是誰,但他懶得去管,這是彆人的家事,他隻要把老爺子救活,他自然會去查清楚。
高陽剛準備給周主任要套銀針,肩膀卻被人拍了一下。
一回頭,那名中年男子神色糾結地看著自己。
“小夥子,儘力而為,不管你治不治得好,我們都會給你一筆辛苦費。”
他似乎是在暗示著什麼。
高陽眉頭一皺,此事不簡單。
“錢就算了,救人看病跟錢無關。”
高陽故意不吃他那一套。
中年男子的臉色變了變,似乎在拿定了什麼主意。他身後那些人的臉色也已經變得如同餓狼一般瞪著自己。
那個和cf裡複仇者長相相似的女人,突然掏出手機,大拇指在上麵點來點去。
但還有一個氣質嫻靜的女人,眼中向高陽發送求助的信號。
“不用了,我不相信你。”
過了許久,中年男子略微沉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