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魂和清虹兩人再次見麵，清虹態度依舊，笑容矜持高貴，表情誠懇無可挑剔。
熱情，禮貌，一問三不知。
什麼鬼差，什麼魂魄，光天化日之下說笑嗎？
大戰在即，天魂打碎牙也隻能往肚子裡咽，儒家實力強悍，現在看來，琴島也是鐵板一塊。
做不成朋友無所謂，至少不能成為敵人。
天魂回到陰司當天，江宇也從曲伏返回，把兩塊令牌交給鬼帝。
一塊刻著‘書’，一塊刻著‘禮’。
江宇微微屈身行禮“屬下在曲伏埋伏近一月，隻碰到他們兩人出城。”
“任務失敗，自願交出魂位。”
這
鬼帝沉默許久，兜帽裡閃爍微光，天魂眼中滿是震撼，不由得重新打量眼前少年。
隻身闖入儒家駐地，擊殺兩位核心傳承者全身而退。
天魂想了很久，自己應該能做到。
如果再加上地魂追殺
鬼帝揮手收回魂牌，問道“天魂，這事讓你去，有沒有把握？”
天魂點點頭，隨後又搖搖頭，看著江宇回道“地魂實力和我相差不大，全力以赴我有把握將他擊殺。”
“在曲伏境內不行。”
江宇看向天魂，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笑容，歎息道“哎！”
“這件事想起來就讓人心痛。”
“地魂前輩運氣不太好，我斬殺書宗宗主孔青後儒家就有了防備。”
“次日我斬殺禮宗宗主孫執時他離得太近，沒看到有埋伏，和我的替身紙人死在了一塊。”
“讓人淚目”
天魂無語，演戲能不能不要太過，不會尷尬嗎？
地魂離開陰司，一路尾隨，你當真不知道？
他跟著你去做什麼，你當真也不知道？
鬼帝揮手，一道能量利刃攔腰斬斷江宇身體，沒有鮮血飛濺。
地上殘軀陡然升起火焰，整個屍骨化為灰燼。
與此同時，大殿外傳來一道清朗男聲“陰司屬下人魂，參拜鬼帝。”
天魂眼中的震撼，慢慢變成驚駭和忌憚。
王座上，陰司鬼帝笑的開懷，一塊令牌扔到江宇腳下，赫然是個‘地’字。
“拿著吧，你配得上，大戰在即，陰司將會征調七萬精銳參戰，將儒家從九州徹底抹除。”
“到時要有人接管曲伏，讓我看看你們二人有多少本事。”
江宇撿起令牌，微微屈身行禮，朗聲道“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天魂跪伏在地，沒有說話，姿態謙卑至極。
鬼帝將兩人表現看在眼裡，心中並不在意，他對屍蠱有絕對信心，忠誠反而沒那麼重要。
姿態更是不值一提。
若是越謙卑地位越高，陰司第一大將應該是他後院豢養的寵物，而不是三魂七魄。
天魂太老，頑固死板的性格讓人看不慣。
“一個月後，兩萬精銳將會先一步抵達曲伏，你們二人誰有興趣做先鋒。”
天魂遲疑，在心裡權衡利弊，如果聖昀出手，先鋒十死無生。
“我願意，生死小事。”
“主人，我會為您開辟出一條坦途，踏平曲伏。”
天魂還沒反應過來，江宇熱血激昂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看向王座，心生恐懼。
鬼帝用指節敲擊著扶手，對天魂問道“你怎麼想？”
語氣隨意，聽不出喜怒。
天魂猶豫許久，還是選擇蟄伏，功勞再大又如何，誰活到最後，誰才是贏家。
聖昀可不比鬼帝弱。
“主人，出風頭的機會自然要留給年輕人，屬下也覺得地魂做先鋒最合適。”
鬼帝笑了笑，笑聲沒什麼溫度。
大殿之上，空氣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