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早已完成之後的布局,與其說是商討,不如說是考試。
石飛飛明顯還有價值可以榨取。
“始皇帝再強也不過是屍將,殘餘多少靈智沒人敢保證,”
“兵家與他的淵源你不可能不知道。”
石飛飛笑了笑,指著地圖上長安東麵一小片綠色標誌,秦始皇陵所在。
“守肯定受不住,孫祁想讓我們南下那我們就南下。”
“兵家二十萬軍隊替我們斷後足夠。”
“我不相信孫祁可以指揮的動始皇帝,我更不相信始皇帝會被他當槍使。”
江宇皺了皺眉頭,指節敲了敲地圖上長安城的位置,抬起頭。
表情如常。
“我們棄城後,長安居民怎麼辦?”
“你知不知道二十萬人是什麼概念,九州幸存者能有幾個二十萬?”
聽完主人的問題,石飛飛不再說話,她不是不知道怎麼辦,而是不敢說。
領兵的人思考問題本就與常人不同,犧牲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隻要與大局有利,幾千、幾萬、幾十萬人都可以作為籌碼犧牲。
戰報上的數字多幾個零而已。
此時長安守軍心裡在想什麼大家都清楚,根本不可能存在忠誠。
石飛飛想到這,低下頭沉默不語。
江宇深深歎了口氣,他何嘗不知道小丫頭的謀劃,隻是不想用。
慈不掌兵,義不掌財。
堅守長安幾天,等始皇帝蘇醒後,自己帶著核心戰力撤退是最明智的選擇。
百萬秦軍複蘇,自長安東麵圍上來,兵家二十萬軍隊無處可逃。
兵家沒有地勢防守,沒有空隙突圍,隻能選擇死守長安城。
跑?
是,兵家三聖能跑出去,兵家支係傳承者能跑出去。
其他人怎麼辦?
二十萬主力軍隊可不是雜牌兵,他們是兵家在九州站穩的依仗。
自己可以舍棄長安雜牌守軍,孫祁卻不能舍棄兵家主力。
現在回到之前的問題,長安居民怎麼辦?
江宇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萬全之策,這個問題輪不到他頭痛,也跟他扯不上任何關係。
長安是兵家的長安,居民是兵家的居民,與他儒家何乾?
到時候,兵家二十萬主力戰隊,加上長安二十萬雜牌守軍。
兵家有三位頂級傳承者,近二十位支係傳承者,普通傳承者上百位。
依托長安城牆,加上晶核炮掩護,未必不能與秦軍一戰。
棄城逃跑?
江宇跑得了不代表孫祁跑得了,百萬秦軍會把長安圍成一個鐵桶。
長安現在是兵家的長安,但不要忘記,它曾經是始皇帝的鹹陽。
你猜始皇帝會不會給鳩占鵲巢的兵家留一個生門?
計劃實施起來略有風險,比起收益不值一提。
作為執棋人,唯一要考慮的是犧牲數十萬人除掉兵家值不值得。
遇事不決,江宇習慣翻翻史書。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總會有人遇到過跟他一樣的處境。
會猶豫,或許隻是自己內心不夠強大。
處在相同岔路口,左一川不會猶豫,孫祁不會猶豫,師父也不會猶豫。
他們有著堅定的信念,知道想要什麼。
有得必有失,他們可以坦然麵對,相信自己做出的選擇是正確答案。
江宇不能,他太貪心,貪心到什麼都想要,什麼都不想舍棄。
他清楚人心的重量。
“傳令下去,堅守城池。”
“石飛飛,長安守軍交由你全權指揮,包括她們在內。”
“魚已經上鉤,不需要再隱藏實力,必須撐到始皇帝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