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陰曼沒有回答,怎麼也邁不過腳下那塊低矮的門檻。
沉默許久,遲疑著開口。
“他怎麼樣了?”
“有沒有什麼不習慣,有沒有心情不好,有沒有發”
“有沒有發脾氣?”
她想說的是發瘋,話到嘴邊,如此鋒利的字眼怎麼也說不出口。
傲晴表情疑惑,來都來了,不去問主人,問她做什麼?
呃——
小丫頭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眼前的陽滋公主本就不是人類。
古人腦子加上屍魅腦子,奇怪點正常。
不知以後相處時,她會不會讓自己跪在一旁服侍,古人不是做不出來。
妻是妻,妾是妾,她也是看過史書的!
“主人在看書,設了結界,吩咐我們沒大事不要打擾。”
“您是公主,自然例外。”
看書?
屍將也會看書倒是奇怪,是,父皇偶爾也看,一本奏章能看三天。
不是看不懂,而是戾氣時時折磨,根本靜不下心。
嬴陰曼深吸一口氣,邁過了門檻,穿透一層看不見的屏障後,視線豁然明亮。
超級亮,已是深夜,卻比在陽光下亮的多。
客廳裡,嬴惑躺在地毯上,身上穿著單薄睡衣,臉上蓋著一本書。
看書名就知道,無腦的言情小說。
不是她不注意形象,實在是營帳裡的破椅子硌的屁股疼,頂的腰疼。
又硬又平板,坐著躺著都不舒服。
嬴陰曼看了她一眼,眼眸中有些許不滿,她還沒見過這麼沒規矩的侍女。
哪來的野丫頭?
嬴惑呼吸均勻,睡得香甜,傲晴頭痛,不知道該怎麼介紹。
“她叫嬴惑,是主人的主人的”
寵物?
侍女?
侍妾?
怎麼感覺每個答案都能把嬴惑害死,她若是死掉,誰來分擔工作?
萬一主人生氣,牽連到自己,更麻煩!
“她是主人前幾日結交的朋友,嗯,隻是普通朋友。”
嬴陰曼看著地毯上小丫頭近乎毫無遮擋的打扮,信不了一個字。
嬴惑?
大秦皇族?
她對這個名字沒什麼印象,嬴姓氏族龐大,有幾個旁支族人蘇醒正常。
說實話,關係親近的同姓姐妹,她現在也記不得幾個。
“嗯。”
嬴陰曼簡單回了一聲,沒心情跟她生氣,向著屏風後麵走去。
營帳角落裡有一張書桌,勉強算是書房,她趴在上麵看過書,記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