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界線的另一邊,構造出一幅無法用言語描繪的場景。
文字太蒼白,描繪不出萬一。
腐肉為土石,汙血為河溪,白骨為叢林,毛發為草木。
天空雲層壓的極低,灰暗中透著血色。
江宇離開人群,徑直走向分界線,嬴陰曼想要阻攔,被他眼神製止。
抬起手,伸過邊緣,幾片雪花在飄落掌心,融化成鮮血。
江宇臉上露出胸有成竹的表情,沒有絲毫猶豫的跨了過去。
笑容輕蔑。
“一群行屍竟然會被腐肉嚇住,諸位未免有些可笑了。”
“你們若是害怕,我來領路便是。”
不止嬴陰曼,就連白起、蒙恬幾人都緊張的屏住了呼吸。
不怕死不代表不怕天威。
屍將少有軟弱情緒,此刻的恐懼是那麼清晰,有種被天地藐視的無力感。
他們能感受到另一側凶神的氣息,蒼涼、古樸、浩瀚、無儘。
嬴陰曼收斂心神,緊隨著江宇的腳步踏過分界線,轉身看向眾屍將。
“早已知道的結局,有什麼值得恐懼,你們若是心有悔意離開便是。”
“我的姓氏不允許我後退,你們可以。”
蒙恬抽出長刀,毅然踏過分界線,白起橫起長槍,表情略微尷尬。
他真不是害怕,隻是失神。
對,隻是失神!
馮去疾失笑,一邊自嘲的搖著頭,一邊跨過紅白相交的分界線。
他不是害怕,隻是景色太壯觀,準備作一首詩,思緒不怎麼清晰而已。
回過神後,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他本就對做屍將沒什麼興趣,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醒來。
或許隻是因為臨死前說過的那句‘將相不可辱’,勉強算得上執念。
李斯想的最多,生前如此,死後亦是如此。
江宇送了他一本傳記,他自己的傳記,後世之人所寫,有真有假。
彆的評價他可以接受,一句又一句‘目光短淺如鼠’的評價實在忍不下。
尤其是得知寫下史書的是一個閹人。
他扶持胡亥不是因為私欲,更不是目光短淺,他隻是確信儒家學說撐不住大秦。
法家可以,刑律可以。
他信不過那群眼高手低的腐儒,那群隻會誇誇其談的儒生。
尤其是那個性格軟弱,優柔寡斷的公子扶蘇!
經史子集一個比一個精通,說到施政細節,便隻會之乎者也。
他們太清高,清高到恥於低頭看看民間疾苦,恥於與白丁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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