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東西可以咽下去,有些不行。
有些東西可以吃,有些東西吃了會死人,主動索要和被動接受都會死。
“謝謝前輩,我會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有一種可能。”
“除非她體內的蠱蟲剛剛蘇醒,但不合理,剛剛蘇醒的幼蟲外人不可見。”
“幼蟲隻會寄生在蠱師血肉內臟之中,無法驅使。”
“蠱蟲培育需要時間,越強大的蠱蟲生長越慢。”
少年明言他見過女孩的蠱蟲,說明早已蘇醒,不是幼蟲。
蠱巫本身能量如此羸弱,多半出自某個沒落的支係。
蠱蟲太弱,弱到沒有淬煉寄主血肉的能力。
或者說沒興趣淬煉。
女孩無法徹底煉化蠱蟲,蠱蟲隻是把女孩當做臨時載體。
騎驢找馬,遇到合適的寄主便會破殼而出。
至於女孩的價值,隻能是蠱蟲補充能量的血食和坐騎。
嗯——
簡單說,類似於鐵線蟲操縱寄主的關係。
阿娜如是想著,便如是說出口。
臣服和忠誠光靠說廢話沒用,你要體現出自己的價值才有可能活下來。
身體、能力、知識、知識等等等等都算。
第二種知識有時算,有時是催命符,最好謹慎表現。
表現的越進取,被新主人收下的幾率越高。
情緒價值遠超欲望價值,適用於任何時候,無關末世盛世。
江宇還是不死心,繼續追問,故意在女孩後背上擦拭無相上的血跡。
明知希望渺茫,心中卻仍存著一絲僥幸
“那是什麼蠱蟲,我剛剛提到過的那種類似於蜻蜓的蠱蟲。”
“很小很小,比蚊蠅大不了太多。”
“會發光,光線不算弱,淡綠色,陽光下也能看到。”
某人的小動作完全多餘。
阿娜提不起任何反抗的念頭,送人頭沒意義。
感受著劍身上冰冷鋒利的氣息,短發女孩精神接近崩潰。
明知結局必死,心中卻仍存著一絲僥幸。
她自認相貌不差,身材完美,尤其對自己殺人於無形的凶器極其自信。
萬一對方不怕死呢?
萬一有人就喜歡刺激呢?
鬆林乳、見手青夠毒了吧,貪嘴的食客還不是照吃不誤。
最多傷身,哪有那麼容易被毒死。
蠱師比普通人還要害怕死亡,她們沒有善終這個選項。
哪怕被割下腦袋,腰斬身體,一樣要享受淩遲的快感。
區彆僅限於時間長短。
生機急速流失時,蠱蟲會激活自保程序,將宿主血肉吞噬乾淨。
有足夠的能量支撐,才能有更大的機會尋找下一位宿主寄生。
她真的不想死。
腦袋被踩進土裡,小丫頭的手依舊不安分,不著痕跡的拆開包裝。
動作極其小心,不敢做的太明顯。
既然是必死局,不如亮出所有底牌,交出所有籌碼。
用蠱巫最致命的秘密賭一把,萬一賭贏了呢?
至於滇氏會有什麼下場,關她屁事,人死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族長、大祭司,這都是你們自找的。
紙醉金迷不帶我,出事背鍋全賴我。
既然你們把我扔在外麵自生自滅,那就彆怪我狠心了。
阿娜一邊做出努力回憶的姿態,手裡一邊做著小動作。
側著腦袋,腰壓得更低,身體抬得更高。
聲音中少了幾分恐懼,多了幾分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