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小丫頭。
她獲得的傳承本來就是頂級,覺醒的蠱蟲更是頂級。
兩兩相加,血肉淬煉到了極致,五官看起來比女兒都稚嫩。
滿打滿算,加上虛歲,她今年也堪堪二十九歲。
至於女兒...
根據滇氏一族族規,聖女若是想要繼任族長,必須要誕下女嬰。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族規嚴令聖女不能動情,更不能結婚。
怎麼生?
單性繁殖?
蠱師也是人類,自然不可能單性繁殖,那就隻能借種。
情蠱魅惑合格的男子,用完後殺掉。
滇氏上任族長,她老媽,也就是流螢的外婆,把她從外麵召回來接班時還不是末世。
法治社會,讓一個受過現代教育的女孩跟陌生男子發生關係。
然後殺掉...
呃——
彆人會怎麼做她不知道,反正自己是絕對接受不了。
不繼承?
萬畝山林,兩座年入千萬的景區所有權,十幾個高檔療養彆墅的房產。
那還不是普通彆墅,全是位置、風景、配套頂級的豪華莊園。
聖女放棄族長位置,將會一無所有,包括滇這個姓氏。
權力與責任綁定,是宗族延續和發展最好也是最簡單的方法,
然後,她買了個小家夥。
一個複活點在春城某職高廁所的可憐蟲。
小家夥可可愛愛,便給她取了‘蟲兒’的小名,大名流螢。
至於其他的事,前任族長,也就是她的母親自然會安排的妥妥當當。
月殞前,蠱師大多活不久,三十幾歲已經算是高齡。
三四十年,聽起來短暫,就算如此還是要在各種草藥加持下才行。
體內有蠱蟲啃食生機,離開族人扶持,熬不到成年。
孩子的叛逆是天性,沒有母親會因為孩子不聽話而選擇放棄。
就算再生氣,再無奈,也隻能自己咬碎牙往肚子裡吞。
回家那年,她才十二歲。
她有名字,接任族長之後就沒有人再敢提起,包括族裡的老人。
莞guan)蒻ruo),很好聽又很賤的名字。
雜草的名字,遍地都是。
在彩雲,它們一般會被曬乾後編織成墊子,鋪在地上踐踏。
不值錢,也沒人在意。
質地太粗糙,沒有資格上床做成席子,隻能做腳墊。
名字是母親想了很久,翻了很多書才決定,傳說孩子取個賤名可以保平安。
牽扯到孩子安危,父母多半會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吼——”
又一聲似人非人的咆哮聲響起,耳膜轟鳴,打斷了莞蒻的思緒。
嘶吼聲與祝融不同,更尖銳更嘹亮。
莞蒻表情也更加絕望。
她不是不想負起責任,她知道作為氏族首領應該做什麼。
那又如何?
除了體內養著的蠱蟲,她隻是人類,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
作為世襲繼任者,她的能力比末世中那些依靠自身崛起的新秀更弱。
不願承認,又不得不承認。
作為凡人,看到神靈的第一反應隻有恐懼和膜拜。
趨利避害的本能。
如果,你麵對的是兩位神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