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強弱相隔組合成暗語,是墨家援軍到來的信號。
傳令晶石無法直接傳播信息,於是有人想了個辦法。
強弱混用。
提前約定好暗號,用強弱交錯的方法傳出簡單信息。
嗯——
類似於簡化版摩斯密碼。
莞蒻再一次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墨家的戰力不在滇氏之下。
機甲對付不怕毒素的屍奴,殺傷力遠超蠱蟲。
哪怕墨安成沒有親來,雙方配合也有一戰之力。
“墨家援軍到了,大家在堅持十分鐘,我們還有機會翻盤...”
“隨我出戰守城!”
滇氏族人在蠱蟲守護下,從城牆缺口處發起衝鋒,試圖與墨家援軍裡應外合。
屍奴節節敗退,嘶吼聲、慘叫聲連成一片。
夜冥看著前仆後繼衝出來的守軍,興奮地臉色潮紅。
那些在絕望、痛苦、恐懼中死去的屍體,才是他最喜歡的礦產。
人礦。
什麼殺父之仇,什麼氏族之恨,對他來說屁都不是。
同族,不過是好用的工具。
父親,不過是個性格暴戾的酒瘋子。
母親,不過是父親從人販子手裡高價買回來的一個女大學生。
族裡的人都知道,不是秘密。
荒野山村常見的事,不算稀奇。
從記事起,母親就被鐵鏈拴著雙腳,倒也不會限製她活動。
村子外麵山連著山,林挨著林,似乎永遠走不到儘頭。
瘴氣密布,野獸橫行。
哪怕是全套裝備的專業登山隊,每年死在裡麵的人同樣不計其數。
一個女人,沒有鐐銬也走不出十裡。
距離他們最近的村子,在五十裡外,中間隔著天塹。
母親一半時間發呆,一半時間發瘋。
在村子裡,買來的女人不算人,孩子也不值錢。
沒人會多管閒事。
父親常年在外做著撈屍背屍行當,偶爾回來,母親便會哀嚎幾天。
父親離開後,母親便會拿他出氣,身上沒有一塊好肉。
那時的夜冥年齡小,記憶模糊,隻記得父親在家裡和家外是兩副麵孔。
對外人,平靜和煦。
對家人,凶狠暴力。
後來,父親不再回來,那是他童年裡少有的平靜日子。
又過了幾年,族人確定他父親死在了外麵,就分了家。
說是分家,卻與他無關,與他母親無關。
有人牽走了牛,有人端走了鍋,有人直接占下了房子。
有人帶走了那個瘋女人。
他沒覺得難過,反而覺得輕鬆,再也不會有人打他了。
至於生存...
屍巫一係從不缺生意,以前專職趕屍,把戰死病死的人送回故鄉。
收費極高,少有人還價。
後來科技發展,斷了這條財路,他們轉行開始撈屍。
撈屍隻是一個代稱,不隻是從河裡,也從山上叢林中。
科技越發展,人類越空虛,有錢人更空虛。
他們渴望刺激。
攀岩、極限求生、深潛、翼裝飛行、跳傘等等等等作死運動越來越盛行。
燒錢極快,死亡率極高。